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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本座,难不成看的是那个老太婆?”玉还因轻蔑地吐出一颗樱桃核,他觉得自己看穿了萧纵的把戏。
萧纵微微皱着眉头,走到桌边,坐到了玉还因的身旁,无视对方,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喝了一口,“你到底想做什麽?”
“这话该本座问你,为何偷听?”
萧纵冷淡平静不理人的样子,让玉还因觉得有点意思,他往萧纵杯子里弹了一颗还没熟透的黄色樱桃,打扰对方喝水。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若想揭穿我,大可去说。”萧纵放下手中的瓷杯,又从桌上拿了一个新的,继续倒水。
其实也没很渴,但他心里烦闷,需要一点什麽转移注意力。
“恼羞成怒了?喂,小子,你可知道本座是谁?”玉还因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昏黄的烛火下,玉还因袍子里露出的半截小腿,白腻得和羊脂玉似的。
他又往萧纵的水杯里弹了一颗黄樱桃。
“没兴趣。”萧纵放弃喝水,目不斜视,更加冷漠。
玉还因打量的目光更重,殷红的唇妖怪像刚吃了人一样,一张一合,“你这人,真怪。”
“阁下若再不走,我就叫人了。”萧纵是知晓大教主缠人的功夫是有多深,他看着满地的樱桃核,觉得有些疲惫。
“你叫吧,江湖中早就传过本座好男色的话了,本座不介怀坐实它,倒是你......”玉教主张开手指勾着萧纵的头发,往自己的指腹打转,毫不掩饰成堆的恶意。
玉还因在期待着萧纵更加恼怒的神情出现,萧纵转过头,目光赤/裸/裸,直盯着他,倏地,又直接抓住了他手腕,力气很大,掌心很烫。
忽如其来的温度灼得玉还因瞳孔紧缩,胸腔内的心髒乍得猛跳了两下。
萧纵嘴角勾出一种情色意味十足的笑,猛得凑近玉还因的鼻尖,十足的流氓口吻道:“没错,我就是在偷看你,你知道为什麽吗?我想干你,本来还想装一会,但瞧着你也不是什麽好货色,也没装下去的必要了,美人,一会咱们就去床好好玩玩?”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萧纵假意要去亲玉还因的嘴,乍然又觉胸口一痛,嘴里一腥,鲜血从口角处流出。
原来是玉还因往他身上拍了一掌。
“真恶心,凭你也配碰本座?”
玉还因扭曲着脸,缓缓起身,嫌恶地擦了擦被萧纵摸过的手,滔天的怒意使得这样脸阴郁可怖起来,挥手又要给萧纵一掌。
萧纵甩出软剑挡下了,但握着剑柄的手掌,连同手腕却被对方深厚的内里震得发麻,依旧不知天高地厚地挑衅,“手感还行,挺滑。”
“滚!”因为羞辱感到震怒,玉还因甩袖,直接把萧纵掀翻后退倒到了几米外的床上。
等萧纵擦着嘴角的血,再次擡起眼时,屋内已然寂静无声,只余满地被震碎的樱桃核渣子。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萧纵从床上爬起来,皱着眉捂着发痛的伤口,低低地骂了一句。
春桃
青山门的二公子大婚,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光是招待宾客的酒席都摆了两百余桌, 门口撒出去的桂花糖能叫全城的小孩吃得牙疼。
“萧夫人,您请坐这。”
百宴厅内,主座侧边, 一位身着绛紫色云袍,气质出衆的美妇人被一个满脸恭维之相的仆役领着入了座,一同坐下的, 还有她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衣着精细的少年。
“纵儿。”妇人言笑晏晏, 朝着萧纵招了一下手。
萧纵刚杨县令在打招呼,天下才安定没多久, 这又是块地方豪强衆多的地,不少江湖门派背后都有朝廷高官的影子,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别说一个县令, 就算是个太守,也未必能得多大脸面。
这杨县令刚上任没多久, 碰了一鼻子灰,各个门派都瞧不上,若不是萧纵送了张请帖,县令也进不来这场婚宴。
“姨娘。”萧纵没有过多的表情, 只如往常那般神色寡淡,径直走了过去, 入了席。
“兄长。”妇人身后那两位约莫十岁左右的少年, 见萧纵来了,也齐声喊了一声, 看上去很少乖巧,对这位兄长也十分敬重。
萧纵目光扫过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又看了一眼妇人,这温和到带着几分孱弱的女人,是他父亲的续弦。
“纵儿这几日可好?小慎和小荷吵了我好几日,一直念着让你带他们再去碧峰谷骑马。”宁芷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孩子,面容上带着慈爱的笑。
“是啊,兄长今年立春才从万剑峡回来,没在家中住几日,又跑来青山门。”萧慎语气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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