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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谈过。”苏元清喉结滚动,觉得嘴有点干,脸有点热。
奇妙的命运开了个玩笑,那天,他对梁越是一见钟情,也是哪天,差点答应了魏修远。
“真的?”梁越眼中闪过惊讶,似是不信。
人很活泼,性格又好,也很放得开,是容易被喜欢的性格,不像没谈过恋爱的。
梁越回忆着他们在B市的那晚,苏元清热情得过火,胆子也大,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的他还没準备好的时候,苏元清几乎是就抓着他就要塞,适应性也很好,找到节奏后,他们过于合拍了。
“是真的,哥哥问这个干什麽。”苏元清一句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他紧张地呼吸都要没了,吞咽口水的瞬间,也在期待着梁越接下来说的话,是不是和他心里所期待的一样,如果是的话,梁越会被他亲死的。
“就问问。”
苏元清的心被这冷漠的三个搅得空了一块,为了掩饰失落,他状做作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你谈了几个啊?”
“就江闻澜。”提到江闻澜,梁越的眼神不可避免地躲闪了。
“哥哥,你以前为什麽和江闻澜在一起啊?”苏元清酸得舌根发苦,他一直都是能少提这个名字就少提,但他也同样好奇,那些他没参与过的,他所不知道的梁越的从前。
“大概是看着顺眼吧,他挺好看的。”梁越觉得,他和苏元清还没熟到可以互相剖析心事的地步,便随便扯了一个话来搪塞。
毕竟,他的过往,很没意思。
梁越母亲去世的很早,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塞给他姨妈家一笔钱,然后跑了,再没回来过。
姨妈家养他念完了初中,为了自己孩子的教育,举家搬去市里,把梁越留在了小镇。
梁越一直有在打工兼职,中考成绩发挥的一般,踩着尾巴侥幸上了小镇上较好的一所高中。
当年的梁越,脾气比现在差很多,不爱理人,或者用目中无人比较合适,叛逆期极其叛逆。
高中的江闻澜很瘦,是个不起眼的小透明一样的存在,还被学校里的傻逼针对欺负过一段时间,最开始就是看着可怜,同班同学,梁越随手帮了几次,再碰见了,两人的话就多了点。
梁越最开始弹的乐器是吉他,没有什麽其他的原因,仅有一个便宜,再加一份喜欢。
为了方便打工,梁越是不住校的,他运气不错,遇到了个很好的房东奶奶,用很便宜的价格租到了一间老小区的房子。
那个小区很旧,年纪比梁越还大,小区里种了很多香樟树,没人修剪,乱七八糟地瞎长。在盛夏,楼房的北面外墙上整面攀爬着绿油油的爬山虎,很凉快,也好闻。
每天学校午休,梁越就回家,去那个有着爬山虎的房间,打开玻璃窗,微微弓着背,靠在那弹吉他,窗户外的爬山虎在酷夏绿得像琥珀,偶尔吹过的小风会让人惬意得眯眼。
已经成为朋友的江闻澜会时常光顾梁越的家。
在有着舒缓悠扬的琴音中,在这些倦怠的午后,蝉鸣嘶哑,看着窗外那赏心悦目的绿色,那被风吹起的白色T恤的衣角,和漫不经心的笑声里,安静的低头拿着铅笔画画。
梁越最开始弹吉他,手指尖和指甲三天两头都会破,破了就会长水泡,水泡破了就会长出老茧,但老茧也被弹破,破了又会长水泡,反複以此,像是一个熬不出头的循环。
江闻澜零花钱很少,梁越指尖起水泡时,却总会神奇的变出碘伏和棉签,低头捧着梁越的手,一边吹气,一边给梁越擦药。
其实手上长水泡疼痛感并不强,只是看起来疼,什麽事情习惯之后,就不在意了,可有些关心,拥有后就会变质。
十六七岁,是个有一点好感,就可以牵手的年纪。
之后,高二,梁越和学校里搞霸淩的人打了一次架,把人肋骨弄断两根,没等学校的处分下来,梁越就先手退学了......
“我也很好看!”
面前是苏元清放大精致的面孔,似乎非常不满意梁越方才的走神。
“是挺好看的。”梁越佯装认真品鑒的模样,捏着苏元清的下巴,认真的看了一圈。
如果非要比喻,苏元清一定是某种名贵,花瓣叶片上沾着精致露珠的豔丽花朵,在风和日丽的春天,会溢出馥郁清甜的香气。
“是吧是吧,追我的人可多了。”苏元清说完亲了梁越一口,轻哼了一声,偷偷用余光观察梁越的表情。
梁越勾唇一笑,松开了手,并不在意般,“这麽厉害啊?”
“一点也不厉害,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苏元清抱住了梁越结实的肩膀,垂着脑袋去闻他身上的气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