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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话让厉渊眼中的笑意又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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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元城对于厉渊来说,并没有什麽好逛的,有人爱安静,有人爱热闹,他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去做任何事。
只是身边那个少年郎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些什麽东西,灯火摇曳着对方的面庞,总能窥视到某种温暖的东西。
封尘砚却喜欢往人堆里钻的,逛着街也要东张西望的瞧,要是路过了说閑话的妇人,还会慢下脚步,听完了后,再重新複述给不爱听人八卦的厉渊。
“师叔,我觉着你需要长一点的剑,明日要带上那聂小芳,又得三人挤在一块,你中血岚的这两日,我御剑都快御吐了。”
“城中没有仙剑法器,不然,明日,我来带他,你自己可御一柄。”厉渊默默记下,打算回宗去买一柄新的长剑放在储物戒中。
“啊?可我想你载我。”封尘砚失落的瞧着厉渊,还没等这可怜巴巴的眼神在厉渊心里激出波浪,他又继续道:“一个人飞几百里多累啊,最好是师叔载我,我偷懒。”
“想偷懒就挤一挤。”
“不如去找聂拂雪要一柄?权当给他儿子交的学费,他为羊玄青卖了这麽多年的命,应该有些好东西。一柄长剑也不便宜,这聂拂雪看起来也并不是个大方的人,要不我去摸一柄先用着,等回宗内再还给他儿子当拐杖。”封尘砚说话的同时,已经摸着下巴在盘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了。
厉渊不再言语,他从前就知道,这个是有点无赖长身上的,宗内长老知晓那是个难得的人才,就算做错事了,也不忍多苛责,那时就纵出了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蛮性,但封尘砚胸膛里总归是颗侠义的善心,遂也做不出什麽坏事。
前世他也曾试过,想要将封尘砚规训得谦和些,但没管教几次,就变成了封尘砚见他就跑的局面。
两人慢悠悠地晃到了万福楼,被店小二请到了二楼,厉渊记性不错,点了与前世下山游历时一样的菜色,堆了一大桌。
厉渊辟谷多年,只拾杯吃了几盏甜酒,看着热闹的街道,他记得封尘砚说过的话。
“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我距元婴不远,羊玄青可有什麽厉害的手段。”
封尘砚此时正不知愁地吃得开心,听见厉渊的话,便立刻放下了筷子,勾着笑道:“师叔这般相信我的话?”
封尘砚看人的目光总是肆无忌惮到了极点,像在剥人衣服似的,偏偏长相又俊美异常,明晃晃得叫人或羞或怯,或退缩下来。
“这不是说笑的时候,我是不如你,但未必比不上羊玄青。”厉渊的话语中带着罕见的傲气。
对他来说,没什麽相信不相信的,这颗心一股反顾地偏在了哪里,已经足够明显了不是吗?
而对面之人的话,这倒是让封尘砚忘了,师叔从小也是个天才。
自己算是个另类,除他之外,道恒宗余下的修士中,最有望突破元婴的便是厉渊了。
“破掉了血祭,与我而言,羊玄青已失了九成九的胜算,他还有一件护身的法器,有些难缠,但也不过如此。”封尘砚没有半分遮掩自己眼底的轻视,话也嚣张,仿佛那位伫立山巅的元婴宗主,十分不值一提。
他伸手拿过厉渊的酒盏,仰头喝下余着的那半杯清亮的酒液,后捏着酒杯,安静地看着对方。
他杀羊玄青,差得只有时间,若天早生他五十年,羊玄青未必能活到这个时候。
恶因恶果
封尘砚很多时候不愿索求帮助, 一来是他自傲惯了,不喜欢求人,并认为如果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旁人恐怕也没什麽办法,二来遇事习惯自己扛,若叫旁人与他一同承担风险, 反而束手束脚,放不开来。
这是他处事的习惯,但也因此, 在未成长到一定的阶段时, 会过得很累。
有人帮是幸事,前世他还未能体会。
眼前, 厉渊看向他的目光中的维护和信任,让他就像被泡在暖酒里一样发软, 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抵触, 反而意外的, 让他紧绷的心,霎时间轻松了不少。
身后有人陪你的感觉, 很不错。
“你也有一只蘑菇吗?”厉渊并没有因为封尘砚拿走他的酒杯而生气,又从桌上去了一只酒盏用。
“有啊。”封尘砚对厉渊的坦白,让空间里的940系统气坏了,它一边吃着炸蘑菇, 一边觉得宿主怎麽能把它出卖得如此轻松。
“你重生可有何条件?”厉渊目光缓缓落在对方的脸上,他的金色蘑菇告诉他, 自己重生一世, 并非没有代价的,如果不能成功攻略封尘砚, 前世什麽时候死去,今生的寿命也会终止在那个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