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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招惹来的?”殷二娘问道。
“殷宁是她看守的,话说,这女修是何身份?”封尘砚如实回答,又实在好奇,又侧目瞧这哪灵傀去。
“既然找到殷宁,明日我就要见人,还有,她是萧羽衣。”殷二娘指着黑衣女修,血红的唇瓣中吐出的这句话,足以让封尘砚惊掉了下巴。
封尘砚瞪大眼睛看向那被赤藤吊住的女人,心中震惊的无以複加。
他不知道黑衣女子是谁,但他听过萧羽衣的名号。
萧羽衣是羊玄青早逝的发妻,是道恒宗前宗主的独女,也是在道恒宗长老口中,不住称赞的天才。
道恒宗内给他授课的长老,不止一次的提过“萧羽衣”这个名字,他记得长老夸赞他的天资,比之萧羽衣也略胜一筹。
殷二娘浅浅吐出一口浊气,接着道:“两百多年前,那时我在妖域鬼王下做事,曾见过这女子,当时她和一衆道恒宗的弟子来妖域看千年一开的冥花。”
“萧羽衣年岁不高,初入金丹,对灵力的运用却臻至化境。我奉命看守冥花,鬼王幼子南宫汲见萧羽衣美貌,上前戏弄不成,反而被萧羽衣打了一顿,从此念念不忘,数十年后,还欲出妖域找她纠缠不休,对方却早已嫁做人妇。”
殷二娘长叹,眼中带着对故人的惋惜,撵起这黑衣女修肩上垂下的一缕青丝,又缓缓放了下去,“如今,不曾想是这副光景。”
“遇人不淑,丢了性命。”封尘砚看着萧羽衣额头上的青色灵痕,只要和羊玄青扯上关系的事,不怪他多想,他已经觉得,这萧羽衣的死,必定和羊玄青脱不了干系。
传闻中,萧羽衣是难産而逝,之后羊玄青悲愤不已,破镜元婴。
封尘砚心中虽有诸多猜测,但也不想相信,人做恶能恶到这个份上,连怀着孩子的妻子都不放过。
他忽又记起了道恒宗浮天殿里,羊玄青挂着的那张亡妻像。
浮天殿是羊玄青作为宗主的私殿,墙上萧羽衣的画像挂了数百年。
若说画像上那个身着粉裙手持银剑,言笑晏晏的绝色女修,和面前这个双目混黑,不人不鬼的灵傀是同一个人,封尘砚只觉惋惜。
“这人你想如何处置?”殷二娘没有接下封尘砚的话,这灵傀是个麻烦,能扯上元婴之上的事情,她并不想掺和其中。
“灵傀的事情,我来处理,殷宁也会尽快带给你,这事和道恒宗宗主羊玄青有关,羊玄青把殷宁抓去,为了得到百年份的赤藤,她隔三差五地就被放血,你俩彙合后,莫要在此多做停留,换个地方修炼,或者干脆回妖域。”封尘砚料想殷二娘也没能力找羊玄青寻仇,这件事也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去。
“放血?!他竟敢如此对待殷宁!”殷二娘瞳孔迅速缩紧,怒意涌出,周边的碎石又猛然被溢出的灵力掀开。
“你难道要去杀了羊玄青不成?那正好,顺便帮我也报仇了。”
封尘砚的话让殷二娘稍稍理智下来,莫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人,此子虽只有筑基修为,但天资潜力也是她生平仅见,向来以后成婴也并非难事。
她环着胳膊,好奇问道:“羊玄青同你也有仇怨?”
封尘砚不想透露太多,只背着殷二娘点点头,注意力却全放在眼前的萧羽衣身上,想起以后那尸山血海上,疯癫的羊玄青,他心中的那个猜测愈演愈烈,不得不试上一试。
心中暗暗对萧羽衣道了一句“得罪了。”
封尘砚食指中指一并,点上萧羽衣眉心的青色灵痕。
萧羽衣仙界第一大宗道恒宗宗主之女,不足百岁,修为差半步就是元婴,如此天纵之才,低嫁给家世普通的羊玄青后,难産而逝。
羊玄青资质都比不过厉渊,直到寿元将近才突破元婴之境,却是能纳取天外邪魔之力,万中无一的无垢仙体。
两个加在一块,实在可疑至极。
封尘砚的灵力没入萧羽衣那灰白色的皮肤,须臾间,一股滔天的杀意穿透灵力,反噬到封尘砚的脑中,那是萧羽衣身体残存的意志。
封尘砚皱眉稳住心神后,灵力迅速以他熟悉的方式流转着,无垢仙体运转灵力的方式很特殊,与普通修士极为不同,并不是直接由着经脉流进丹田,而是直接纳用,如水珠落湖泊,效力极高。
封尘砚放下了手,再次睁开眼睛,几乎可以断定,萧羽衣也是无垢仙体。
还有一件事,萧羽衣作为灵傀,体内原本的金丹不见了,此刻代替灵傀储存灵力的,是一枚品阶很高的兽丹。
这枚兽丹因承受不住无垢仙体蛮横的运转灵力的方式,丹体表面已经出现了裂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