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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厉渊似有不解地再次擡头瞧着封尘砚。
“仙师先吃着,我给仙师沏壶热茶去。”封尘砚动作生硬地将抱着的荷叶打包的肉包子,全塞到了对方的手上。
提着茶壶就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剎那,封尘砚才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他刚才简直,简直倒反天罡啊。
因为他竟然觉得,厉渊仰视他的时候,十分乖顺!
“乖顺”这两个字眼,和他那个师叔怎麽可能沾边?
只是那苛刻又严厉的眼睛,仰头看人的时候,眼尾时会微微向下垂。
封尘砚摇了摇头,提着茶壶走到楼下,给老板娘塞了一些银子,换来了一壶今年的新茶。
再次回到师叔房间时,师叔已经坐在桌边吃包子,一个气场威严的金丹真人,认真吃着怀里抱着的包子,那张总会严词训斥他,命令他罚抄的刻薄的嘴,居然在吃包子。
这副模样和记忆里反差太大,封尘砚看着怪怪的。
“仙师,茶来了。”封尘砚不是很有规矩的没等封尘砚同意,就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给两人各自都倒了一杯茶。
“仙师能吃完吗?”封尘砚喝了两杯热茶,还是有点饿,他还年轻,年轻的小伙子总是吃得很多。
厉渊吃完手中拳头大的包子,扫了一眼封尘砚“期待”的目光,点头道:“不会叫你白费心的。”
说完,他又拿了一个。
“我倒是不费心,听闻修仙者会辟谷,我是怕仙师吃太多,胃中积食,仙师不必太过勉强。”荷叶里只剩七个包子了,封尘砚觉得自己的话很明白了,他希望他的师叔给他留几个包子。
“我不勉强。”厉渊以为对方是在关心自己,眼神一软,心中更不忍拂了封尘砚的心意,包子消失的进度更快了。
之后的半炷香不到的时间里,封尘砚就看着那位长自己百余岁的师叔,胃口大开,吃得比自己还生猛。
而他就只能坐在一旁,喝着热茶咽着口水。
“莫要一直盯着我。”厉渊吃着最后一个包子,实在有些无法忍受对方直白又火热的视线,终是出声。
“看都不给不给看吗?”封尘砚放下水杯,语气中竟有一些委屈。
可恶啊,他买的包子,全被厉渊吃了,自己吃不到就算了,还不能看一会过过眼瘾吗?
厉渊实在做不到一边盯着封尘砚的视线一边吃包子,他将手放下,撇开目光,喉咙发干,轻声问道:“你为何要一直看......我。”
“我就要看,不需要什麽理由。”封尘砚一边说一遍继续撒气似的盯着厉渊手心里被咬了一口的包子。
这话,让厉渊直接腾得一下站起身,捏着包子,背着封尘砚走到了窗边。
“随你。”话轻得像风一样。
无法和他相比
修整了一晚, 早上又吃了饭的厉师叔,宽剑驶得明显比昨日快不少。
疾风呼啸而过,苍茫大地尽在脚下, 封尘砚依旧如常,紧闭双目盘腿坐在宽剑上修行,倒不是操持着自己在厉渊面前乖弟子的人设, 而是刚刚发生的事又给他敲上个警钟。
他拖得了一时,最多半年,那个城里又会有新的灵水送过来, 总而言之, 必须在血祭完成前杀了羊玄青,越早解决掉羊玄青, 就越少有人受到迫害。
只不过当下的他才筑基中期的修为,羊玄青已是元婴大能, 中间差了两个大境界, 两人之间的差距, 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现在的羊玄青甩甩袖子里的灰, 都能把他弹死。
实力才是硬道理,他得赶快提升修为,万不得已,就算陪上自己的命, 自爆也要拖着羊玄青一块下地狱。
灵气在体内疯狂循环,丹田因浆魂蚬未清的毒而隐隐作痛, 封尘砚缓缓睁开眼睛, 吐出一口浊气,又继续开始打坐, 刻苦到得他自己都觉得欣慰。
而一旁厉渊的神识则一直落在封尘砚的身上,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人。
作为修仙者,他能感受在对方的修为在刚刚那一瞬,又精进了些。
在灵气如此贫瘠的凡间,都能以这种骇人听闻的速度修行,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可这桩事,若是放在封尘砚的身上,道也不足为奇了。
“他的修为,比前世要高不少,是出了什麽差错?”厉渊思量过后,还是担忧,便唤出了金色的蘑菇。
前世的这个时候,对方也才刚刚筑基而已,现如今早了两日带封尘砚回宗门,为何修为更加高了?
看气息,似乎已经是筑基中期。
虽说都是筑基,但这两者之间的差距,通常修士可是要苦上几十年才能跨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