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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后,在和费淩云拍摄的古装剧期间,段逾每天效率都极其的高,导演组进度也拉快了很多,费淩云一脸看怪物的表情调侃他。
“段老师是不知道累吗?这大夜戏熬得我脸都黄了。”
他这段时间心情都非常好,即使三天睡不到10个小时,依旧精神抖擞不觉得累,还额外让张姐帮他接了几个广告,戏拍完了就去拍广告,广告拍完了就去综艺当飞行嘉宾,他好开心。
即使不睡觉,拍戏的状态也无可挑剔,不管是哭的,笑的,各种细枝末节的表情,他都能精準的把握并在镜头前面呈现出来。
“段逾,你用不着这麽急,没人催你,你必须要休息。”桑质白隐隐觉得这样的段逾非常不对劲,但仔细看了两圈,他又没瞧出什麽来,只当自己多虑了。
“我不累,早点杀青,早点休息。”段逾端着桑质白给他做的盒饭对他笑,用勺子挖着挖去,就是不吃进嘴里。
“那也不行,今天下午的戏拍完就去休息,好了,赶紧把饭吃完,不好好吃饭会生病的。”桑质白语气心疼极了,段逾虽然看起来精神很好,但身体越来越瘦,每次问都说没事。
“好,听你的。”段逾低头开始往嘴里扒饭。
“吃慢点,别那麽着急,小心噎着。”桑质白伸手递过去一杯水。
“我吃完了,那麻烦桑老师和去张姐说一下,那个茶叶的广告,我就不接了。”段逾伸手笑着想桑质白展示了一下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盒。
“好,我去打电话,”桑质白点点头。
桑质白转身离开后,段逾把饭盒留在桌子上,对着想要跟过来的新助理说,“不用跟着,我去上个厕所而已。”
他迅速走向卫生间,半跪在冰冷的瓷砖上,胃里翻江倒海,那种密密麻麻的恶心感向他袭来,他弯下腰,把刚吃的饭全吐了出来。
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胃口有点差。
段逾吐得面色发红,他洗完手,小心的漱了漱口,没弄坏脸上的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段逾恍惚了一下,脑中的一根弦倏地崩断了似的。
就那麽一瞬间,身上那种情绪高涨,精神满满的状态忽然不在了,如黑水半阴冷窒息的负面情绪将他侵蚀了个干净。
他扶着身后的墙壁,弓着腰喘气,眼神迷惘,脑袋有点晕,四肢阵阵的发酸,像是被压久了,出现的麻意。
很累,他不想演戏了,也不想和人说话,他想离开这里,他讨厌一切,也讨厌自己。
桑质白的面孔浮现在脑海里。
他的心又开始焦急起来,像是生病了,一阵阵的难受。
段逾吼出声,脊背靠着墙壁缓缓滑落,被捂住的面孔上表情痛苦不堪。
越来越严重
额头虚虚的出着汗, 头皮冷到发麻,身体打着寒颤,坐在台阶上发了好一会呆, 段逾觉得依旧难受得想死,但比刚刚好受了一点。
慢慢起身,他拿出手机, 桑质白的消息果然出现在屏幕上,他遏制住想要把手机摔掉的烦躁感。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状态根本没办法演戏, 他不能耽误工作进度, 趁着情况还没最糟糕,得赶快把剩下的戏拍完。
没有直接去找桑质白, 段逾提前去休息的地方找了导演,此刻导演还正在吃午饭, 看见段逾来了, 还以为有什麽拍摄上的问题, 立刻就放下盒饭,笑着问段逾有什麽事情。
段逾稳住情绪, 没让任何人看出破绽,请求导演把他的戏份集中一下,最好在三天内拍完。
导演以为段逾在档期上有什麽沖突,放下盒饭, 把身旁的编剧叫过来,两人商量了一下, 段逾剩下的戏份不多, 加上之前拍摄的效率很好,三天赶一点, 结束完全没什麽问题,还省钱。
“好,段老师,那这两天大家一起辛苦点。”导演同意后,又继续端起了盒饭。
“谢谢导演,麻烦了。”段逾也不再打扰对方,道谢之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保姆车上后,桑质白还没回来,段逾从包里拿出药,开了一瓶矿泉水,吃了一瓶盖的药。
前段时间,他情绪高涨,自以为好得差不多了,就没遵守医嘱,擅自把药停了。
果然还是要听医生的话。
段逾喝了一瓶矿泉水,头仰着靠在座椅上,难受得闭眼。
“段逾,答应过我下午要休息,为什麽拍戏进度又那麽赶?”桑质白的声音从面前黑乎乎的眼前传来,让他倍感压力。
他睁开眼皮,映入眼帘是桑质白那张显然生气了的脸。
“我不想休息。”段逾喉咙沙哑,看到这张面孔的那一刻,他的心髒如同久旱龟裂的大地又遇到一个灼灼的烈阳天,心跳加速,焦虑得浑身难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