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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他人的家务事,本就是大忌。
若程忍冬本人立场都不坚定,旁人帮忙,不仅徒劳无功,反而会惹一身骚。
自古情侣吵架、夫妻不和闹离婚,大家都是劝和不劝分,就是这个道理。
一番话说的程忍冬热泪盈眶,他按捺住大哭一场的沖动,点点头,哽咽道:“我知道的,夫子、山长们都很好,十分关心我们这些学生。”
一旁的徐晨星也走过来,拍拍程忍冬的肩膀说:“是呀,山长也十分记挂你的情况,你这次能主动自立,山长甚为欣慰,也愿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徐晨星默默掏出一封信,塞在程忍冬手里。
云见山瞅了一眼信封,是山长的字迹。
云见山和徐晨星对视一眼,皆会心一笑,看来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程忍冬打开信一看,是宁山长的字迹。
信中所言,言语措辞、核心思想皆与纪夫子的信大差不差,皆是借宗族之力企图压制程母。
收好信,抹去眼泪,程忍冬对着云见山和徐晨星深深鞠了一躬,这两个人值得他行如此大礼。
云见山和徐晨星受了程忍冬这个礼,不受的话,怕是程忍冬不会心安。
云见山把人拉过来坐下,温声说道:“忍冬,此事既已经商量好计策,也有了解决之道。那就别愁眉苦脸,也别谢来谢去了,那多见外呀。”
徐晨星笑着应和道:“是呀,,说些开心的吧,我和见山来桃花镇一是为你的事,二就是想来摘樱桃游玩一番,不如明日一道去吧。”
程忍冬本想下意识拒绝,突然想到自己本来就是要反抗程母,不如就从这些事情做起。
小事不遵,大事不让,方才是反抗之道。
不是他不孝顺,实在是他也想要片刻的自由。
犹豫片刻,程忍冬点了头说:“好啊,我这个东道主带路。”
三人又说了会閑话,喝了几口茶,待时间差不多了,就回了程家。
程母和云母正等他们三人吃饭,三人再不回来,就要遣人去找他们了。
用了一顿丰盛的晚膳,云见山、徐晨星和云母就提出告辞。
回到客栈,云母把云见山和徐晨星叫来自己的房间。
云见山和徐晨星首先把两人和程忍冬在茶楼的事情一一说了。
听完,云母点点头,并未多言,她相信云见山和徐晨星能处理好一切。
“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
云母看向云见山徐晨星,神色有些犹豫。
徐晨星语气温和,笑容和煦:“娘亲可是不太确定,但说无妨,是真是假,可再行分辨。”
云见山也来了兴趣,云母要说的,怕是和程忍冬母亲相处时发现的事情。
“是呀,娘,跟你儿子还有什麽犹豫的?”
“就你话多!”云母瞪了云见山一眼。
被这一打岔,云母也不犹豫了,直接说了自己的发现:“我觉得,这程母貌似对她儿子有恨,不是一般的恨,就是。”
云母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云见山接过云母的话说:“娘亲的意思是,这种恨不是寻常母子之间会生出的怨恨?”
云母点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因为某些事,程母恨上了程忍冬?”
徐晨星猜测道,他有些惊讶,什麽样的事情能让一个寡母怨恨唯一的儿子?
云母摇摇头说:“我也只是隐约察觉到,做不得準的。”
毕竟相处时间短,云母是个谨慎的,可不敢妄自揣测。
若不是对着云见山和徐晨星,云母不会多说半个字。
云见山和徐晨星对视一眼,却是信了大半。
两人都了解云母,做生意厉害,为人谨慎,察言观色、洞察人心是云母的强项。
云母虽说不确定,但一定不是无端揣测。
云见山想了想今日程母提及程忍冬的话语,确实有些别扭。
不像是作为母亲故作谦虚对自家孩子的数落,更像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评价。
云母打了个呵欠,对着两人说:“好了,就是这件事,程忍冬是你们的同窗,你们两个自己商量该如何行事,娘就不掺和了。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去吧。”
“娘亲也是,好好休息,孩儿告退。”
“娘,晚安!”
出了云母房间,徐晨星跟着云见山回房,问起云见山的打算:“见山觉得,该告诉忍冬吗?”
云见山也有些困了,揉揉眼睛说:“说吧,是真是假,让程忍冬自行分辨吧!”
程忍冬是个心思细腻的,程母恨不恨他,想必他心里也有所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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