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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名其曰:陈忆安房间东西多,一个人住既不用收拾东西还宽敞,这话说得有道理,云允文只能自己一个人灰溜溜去了新的斋舍。
云鸿安不管学子之间的弯弯绕绕,等人齐了,就站在讲堂面前高高的台阶上宣布:“从今天开始,书院增设晚课,延长夫子的授课时间,时间为戌时,共计一个时辰。”
这话一出,地下的学子忍不住了,书院的课业本就繁重,晚上不上课,本就是给学子们自我调节放松、複习、预习、完成课业的时间,增加晚课,是要活活逼死学生吗?
丙班就是啓蒙班,很多孩子还小,根本承受不了如此繁重的课业。
再一个,乙班全体和丙班一半的学生是走读,上完晚课,黑灯瞎火的,让人摸黑走山路吗?云鸿安是真不怕书院的学子气急了,大晚上去抹他脖子。
见学生议论纷纷,没一人附和自己,云鸿安脸都绿了,这跟自己想得不一样啊,这些死读书、求学若渴的书生不应该感谢自己吗?
一片寂静,云鸿脸面挂不住了,开口训斥道:“尔等莫要忘了,书院乃是求学之地,增加晚课,夫子多教授你们知识,乃是大大的好事,身为学生,不要忘记你们的本分,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听着他的话,不知有多少学生默默翻起了白眼,没有自知之明的是你云鸿安吧。
张全武已经琢磨好了,今晚不干别的,揍他丫的。
教授乙班的曾夫子想劝劝云鸿安,就说:“云监院,兹事体大,还是等宁山长和所有夫子都在时,再议此事吧。”增加晚课,夫子的负担也重啊。
云鸿安哪里听劝,此时书院里面就吕夫子和曾夫子两个夫子,再加一个还在四处溜达散步的谢老,书院没有一个身份上能够抗衡云鸿安这个监院的人,得此良机,云鸿安怎麽会放弃。
“不必多言,管理书院,乃是老夫这个监院应尽的职责,增加晚课,对生员学业大有裨益,无论夫子还是学生,均不得叫苦叫累。”
砚台
应尽职责个屁, 云雾书院一个私人开设的书院,你一个官方开设书院才有的监院,有个鬼的职责, 要不是给芸州刺史面子, 谁搭理你?
云鸿安本来也对自己的职位有些失望, 但经云允城一提点,就转忧为喜。
很简单, 因为私人书院无监院有关章程, 自是云鸿安说啥是啥,只要有本事,山长的职责也能抢到监院的头上。
但云允城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书院, 云鸿安就自作聪明, 在他们没有拿捏到书院把柄或是对书院有一定掌握之前, 趁着书院无人主持大局的所谓良机, 直接出了一个可以得罪死书院所有人的晚课政策!
偏偏云鸿安还自认为这是一个能够得到书院夫子和学生支持的政策。
云鸿安之前待的学堂,不是什麽高级的书院, 夫子皆是为了生计开馆教学的落魄秀才,学生里面也多贫寒学子。
资源有限,这些贫寒学子为了能够出头, 只能拼命卷自己,同时渴望夫子能多教一点知识, 多授课一段时间。
夫子也是, 为了多挣点钱, 在国都过得好一点, 也是尽力多上课。
所以云鸿安就想出晚课的主意,在他看来, 学生能多学点,夫子相应多挣点,有啥不好?
云鸿安心里把云雾书院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只觉这群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秋昭直接发火了,就算监院有权决定生员的取录与管理,他也不準备给云老贼面子了,只见他朗声质问云鸿安:“云监院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对书院的课程设置做调整,毕竟这麽多年了,大家也习惯了没有晚课的日子。”
“此言有理。”
“说得对。”
庭院里站着的学子纷纷附和,再热爱学习的人,也需要有自己的时间。
再说了,书院属于高级教育机构,这里的学生自主学习研究的动力与能力都极为强烈,根本无需多余的晚课。
若真想向夫子请教,直接去夫子的斋舍或是夫子的值房去问便是,夫子们都很乐意为学生们解惑。
见有刺头闹事,云鸿安直接拿秋昭开刀:“竟然敢当衆质疑师长,行不尊师长之举,免除三月课奖与膏火,罚抄学规十遍,若有再犯,赶出书院。”
膏火费是书院发给书院生徒的生活津贴,课奖则是给予在考课中表现优异学子的奖励。
在云雾书院的三个班里,只有甲班学生能够有领取膏火和课奖的资格,秋昭不在乎这些钱,但这是在打他的脸。
再一个,不尊师长,好大一顶帽子直接扣秋昭头上,若是传出去,对秋昭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