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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星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看着云见山,眉眼尽是掩不住的笑意:“我知,本就是要与你说的,谁知见山如此着急!”
说完,徐晨星拿出一封信,递给云见山:“喏,都在信里了。”
云见山接过信,打开一看,是熟悉的字迹,这是云母写给宁山长的信。
信很厚,云见山反反複複看了好几遍,方才明白信上所言之事,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
真的是,他云见山好不容易过两天舒坦日子,居然有人不知死活来打扰,既如此,他也不会客气。谁扰他安宁,他送他永生安宁(息)!
信上没说别的,只说了一件事情,成安侯府打上了书院的主意,让书院这边早做打算。
这事,还得牵扯到上一代。
云父是侯府庶子,天资出衆,幼时还好,年少成名之后,其嫡母对他多加打压,让他娶了当时家道中落的商女,也就是云母。
云父娶了云母之后,嫡母将其分出侯府,夫妇两来到芸州,开设书院,与侯府不再有来往。
这些年,成安侯府江河日下,一蹶不振,自顾不暇的侯府自然没了找云父麻烦的心思。
但后来,侯府出了个宫妃,走了狗屎运生了个皇子。
皇帝子嗣单薄,成年皇子不多,后宫更是多年不曾有喜,看在小皇子的份上,天家对侯府有了几分照拂。
小人得志,侯府这不就抖起来了。这时,又有云家旁支进言,云父在芸州开了个书院。
侯府还以为云父云母早就成为破落户了,知道云父过得这麽好,一朝得志的侯府恨不说,还盯上了书院,想着把书院收入囊中,想着名利双收!
但云母未雨绸缪,在侯府有眼线,提前把消息送了出来。
在外巡视産业的云母接到消息,就给书院送了信,让书院这边早做打算。
看完信,云见山不由骂道:“一群小人,得志便猖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徐晨星其实也想骂人,但碍于涵养,没有骂出口,心里却是狠狠记下了这仇。
书院是云父、云家的心血,也是云见山的依靠,谁跟云见山过不去,就是跟他徐晨星过不去!
徐晨星拉住云见山的手,用了些力握住,似是要传递给身边人的力量,语气温柔且坚定地说:“不过是得了些圣眷的没落勋贵罢了,有我在,定不会让人碰书院一分一毫。今年的书院大会,我定会拔得头筹,让书院扬名。”
见山,有我在,定会拼尽全力护着你!
有名的书院,别说一个侯府,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轻易拿捏。
书院是读书人的圣地,有名的书院,就是读书人的脸面,而读书人的脸面,就是朝堂中清流的脸面,动书院就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与朝堂清流过不去。
但云雾书院虽在芸州是顶尖,出了芸州却是名声不显,一是因为建立时间不长且芸州文风不盛,二是一直未参加书院大会。
晋朝书院重交流,隔个几年就会举办书院大会,届时会有诸多书院派出夫子与学生进行交流。
当然了,夫子直接是真交流,学生之间就是真比赛了。
比的项目很多,但大家最关心的也就是读书人最重要的那几项,写文作赋、填词作诗、琴棋书画,若是在比赛中拔得头筹,就能帮助书院迅速扬名。
一般来说,总有一些黑马会踩着当时颇负盛名的书院和学子扬名,徐晨星想做的就是当那匹黑马。
这次宁山长把徐晨星、宁文洲、田修斐叫去,为的就是此事。这三人是书院天分最好、学问最高的三人,山长也好,夫子也罢,都对他们寄予厚望。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书院不好,云家不好,徐晨星他们也得不了好。
云见山却是没有完全依靠这三人的意思,写文作赋、填词作诗他不会,书画他云见山可不虚,这书院大会,他云见山倒是要去比上一比!
心里这麽打算,云见山却是不準备说,他挣开徐晨星的手说:“那就提前祝晨星你,在书院大会上一鸣惊人了!”
徐晨星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他微微一笑说:“还有好几个月呢,见山的祝贺未免有些早,还是等我赢了比赛,见山再祝贺不迟!”
说到最后,徐晨星眼含坚定,语气自信,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徐晨星自大,而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不得不说,充满自信的人是如此耀眼,云见山看着一身风骨、满身傲气,眉眼间洩出一丝锋芒的徐晨星,有些看癡了,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徐晨星。
想来在云见山面前,徐晨星一直收敛了自己的傲气与锋芒,如同刺猬收起自己的尖刺、炸毛的猫咪收敛了利爪,卸去多余的僞装与防备,只留满身的温润与柔软面对心爱之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