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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书院,云母的生意在芸州多年来顺风顺水,无人为难。
就算现如今云父去了,云家就云见山一个纨绔和云母一个寡妇,也无人敢欺。
本就是云父制定的学规过严,加之云父意外去世,才使得这严苛的规定一直不改。
云父去世前,已经在着手修改学规了,但他意外去世,书院无大事发生,谁都也不好提修改学规之事。
所以,给膳堂捐赠物资,云家出钱,也算正常,云家都出了那麽多了,也不差那麽点。
最重要的是,此风不可长,书院根基浅,云父不想书院沦为地方乡绅官绅的一言堂,故从不接受外人对书院的资助。
云见山也不想,当然了,云家不可能一直资助书院,这也不利于书院的长久发展。
等书院发展得更稳一点,书院就可以接受四方资助、购置田産,发展自有産业,以便自给自足。
所以宁山长对现在的甲班寄予厚望,这届甲班学子各个天资出衆,算是书院的未来了。
洛之源也知道书院的情况,失望不已,叹一口气说:“早晚有一天,我要给书院捐个万八千两!”
云见山损他:“等你自己能挣到万八千两银子再说吧!”
“我肯定行!”洛之源无比自信,骄傲一笑。
此时的洛之源肯定想不到,自己未来连八两银子的私房钱都没有。
云见山拿出一支香,点燃给两人熏了熏,这牛肉干味道有些大,别到时候纪夫子养的狗围着徐晨星和洛之源两人转悠就不好了。
洛之源想到那条狗,骂骂咧咧道:“迟早小爷要吃炖狗肉!”
云见山打趣道:“小心夫子先把你炖了。”
云见山突然想到,这狗还是原身捡的,他把狗送给纪夫子,最后却坑苦了书院的学子。
一般情况下,纪夫子也不会刻意带着狗去搜学生,但赖不住这狗能干啊!狗狗都把藏着的东西叼过来了,夫子们总不能装眼瞎吧!
熏完香,时间也差不多了,云见山催两人去午休,自己则是去找山长商量钻空子,哦不,是他云大善人为膳堂捐赠物资的事情了。
宁山长是个勤勉的人,所以一般去找他的时候,除给学生讲课外,他都是在书院自己的书房里,或是批卷,或是写文,或是处理书院杂务。
今天倒是有些例外,宁山长在教安家那个可怜的孩子写字。
云见山笑着说:“这麽快就拜师了!”
宁山长把笔给孩子,让他自己写,和云见山坐到一旁谈话。
云见山倒了两杯茶,两人边喝边聊。
“还不是正式拜师,若是素年以后有更心仪的老师,尽可去求拜!”
宁山长喝了一口茶,提到这个孩子,眉眼都柔和了,这孩子乖巧可爱,加之身世可怜、日子孤苦,最是得他这样的长辈喜欢的。
云见山看着一旁安安静静写字的孩子,问:“素年?是山长给这孩子取的名字!”
安老太那个作孽的,连名字也不给人取一个,整天兔崽子小混蛋的叫,这孩子还以为自己就叫兔崽子呢。
宁山长点点头说:“是呀,叫安素年,以后就是我的养子了。”
云见山说:“可不止是山长的,也是云家的,他父母救过的人,也不止山长。”还有云父,以及书院的很多人。
宁山长不乐意他来抢人,就说:“在宁家不好吗?还能让他两个哥哥教他念书,你伯母嫂嫂也能照料他。”
云见山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云母也是大忙人,安素年在云家,估计很孤单。
云见山想了想,确实是宁家更合适,宁伯母,宁大嫂都是性格细腻的,对安素年这样的乖巧可怜孩子,更合适一些。
想清楚了,云见山还开着玩笑说:“原来山长嫌弃见山,怕我带坏孩子,也罢,这带孩子的活,我不跟大哥和文洲抢了!”
山长乐呵呵一笑说:“你都还是个孩子呢!那就说定了,改日我办个小宴,正式把这事情定下来。”
聊完安素年,云见山开始说他的来意:“夫子,这些天我见书院学子每日勤学苦读,衣带渐宽,十分动容。说来惭愧,见山竟不能帮扶一二,于是我想着给膳堂捐献一二物资,以资鼓励,望书院学子得之,不忘向学之心。”
宁山长听了这一番话,细细品味,觉出云见山的意思了,他越想越激动,甚至站起身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妙妙妙,实在是妙啊!
宁山长拉着云见山的手,激动的说:“妙哉妙哉,老夫怎麽没有想到?”
其实就是思维定式了,此时大家给书院捐献物资都是直接给书院而不是给书院的某个下属机构,云见山就是钻空子罢了,但无论如何,总算解决膳堂经费的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