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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热闹了，呼吸都难受了，听话。”
姜乐安身体虚弱但精神坚强，眼睛还牢牢盯着前方战场，宋间霹雳吧啦说完他差点就鼓掌了。
“再看一下再看一下。”他抱住沈泯的胳膊，不让他干扰自己。
温信温和的眼神看向方许，“你呢？”
方许扯了下嘴角，“我家庭不太好，过得很艰难，不太揭自己伤疤，可以吗？”
出于对温父更为厌恶的情绪，温信出乎意料没追究，“当然可以，我无意去探究一位单亲母亲的艰难生活。可据我了解，方许，你进过警局。”
方许一愣。
温信笑道，“我不认为，因为偷窃进过警局的学生，可以出现在这里。”
方许的泪瞬间哗啦啦流下，把姜乐安都震惊到了，拉着沈泯问，“哥哥，他好多泪，为什麽我没有？”
他哭着哭着就没了泪，眼睛干涩又疼，肿着眼睛干嚎一点也不好看。
沈泯一本正经回答，“你要多喝水，我每次给你倒的水你都喝不完，最后留下那麽一点。”
姜乐安捂他的嘴，结果因为身高不高拍了下他下巴，“我就是感觉最后的水划喉咙嘛。”
沈泯怎麽也不明白他这个理由，即便跳出地球视角去评判那杯水，也没有下面比上面划嗓子的道理。
姜乐安又撒娇蒙混过去，“不要说这个了嘛哥哥，这里好闷，我们出去吧。”
沈泯无奈。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乐安就和方许犯沖，他一转身，又被方许喊住了。
方许捧着心口问他，“乐安，你也觉得我罪大恶极吗？难道我出身贫穷，就该承受这些吗？”
他的眼神哀伤，像是在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实际上，他的眼前闪过几条信息。
系统：“姜乐安被沈泯养废了，心软善良，你质问他，让他露出破绽吸引火力。”
姜乐安捂着心口的手赶快放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麽东西呀，我没有听见你们刚刚在说什麽。”
“他说，”温信贴心道，“他因为吃不饱饭去偷钱，是为了求生。”
姜乐安脑子转了几圈，一时不知道说点什麽，吃不饱饭去偷钱这种事，距离他来说太遥远，他也不知道怎麽说才好。
万一说出来被误会瞧不起他怎麽办？
“那，那你也可以改的嘛，”他磕巴道，“总不能小时候偷钱，长大了偷信信的家吧？”
温信心上中了一箭，一时不知道姜乐安是敌是友。
方许眼泪朦胧中看到了搭在姜乐安间上的手——沈泯没有对他投以任何关注，从始至终都只以守护的姿态寸步不离姜乐安。
系统见他都没从姜乐安这得到喘气的机会，气得不行：“连姜乐安都搞不定，你在大环境下优势几乎没有了，但凡你能让沈泯心软那麽一下，都不至于会这样！”
方许也开始了埋怨，“之前的任务不都这样吗？我怎麽知道这个世界会出这麽大差错？现在怎麽办？找机会杀了姜乐安，然后趁虚而入？你再运作下我的身份，只要能在沈泯面前洗白就行。”
系统：“我滋——滋——”
方许：“系统？”
系统断联，身处异世界的恐慌顿时翻涌而上，他若有所感猛地擡头看向沈泯。
在今天的闹剧里，这是沈泯第一次正眼看他，他们甚至有了长达三秒的对视。
但方许只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压得他恍惚间感觉到呼吸困难，他吃力地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接触到的却是滑腻的触感。
他迟缓地低头看，不知道什麽时候，他的大半身子被诡异的黑色触手所缠绕覆盖。
翻转中的触手露出了吸盘，张合间露出了层层叠叠的牙齿。
方许只有眼珠子可以动了，他眼睁睁看着触手爬上他的脸，密密麻麻的牙齿一路啃食，最后停留在他眼珠的上方。
“啊——”
姜乐安吓得差点跳起来，所幸沈泯压着他的肩膀又顺势搂进怀里，捂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
所有人都远离了方许，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教室里惊恐地喊叫，不停抓挠自己的身上，甚至抠挖自己的嘴巴，带出一手鲜血，最后把指甲对準了自己的眼睛。
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急忙上去控制住了他。
沈泯已经护着姜乐安离开，轻轻揉着她的后颈安抚他，又应付着他的问话。
“哥哥，方许他叫什麽呀？总不能是被我气着了吧？”
沈泯：“当然不是，他精神不正常，不用管他。宝宝今天可以不用来学校了，开心吗？”
姜乐安走着走着蹦跶了一下，“真好！”
他们刚走出教学楼，救护车的声音就在校园里响起，沈泯眼里闪过一丝遗憾，来得太快，又没弄瞎弄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