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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啊。”男老师用力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破裂，笑着催促他。
姜乐安顿时感觉心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跳着，脑袋充血，他恐惧地想要大叫，却什麽声音都没发出。下一秒触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周围孩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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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跑步声让人心慌，抢救室的灯亮起，拦下泪流满面的林黎。
姜端搀扶着腿软的林黎到椅子上坐下，转头又看到仍然站在门口的沈泯。
“小泯，”他哑着声音说道，“过来先坐。”
沈泯转身走过来，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骇人，但坐下来后先安慰了姜家夫妻，“绵绵没事的。”
姜乐安身上的死气还不到死亡的地步。
但林黎和姜端哪里能听得进去，他们把这当成安慰，又企图说服自己。
林黎：“对，没事的，一定没事，绵绵这些年喝了那麽多药，身体养得好多了，吓了一下没事的……”
抢救室的灯很快熄灭，三人皆是第一时间到门口。
医生连忙安抚，“没事没事，孩子没事，现在已经醒了，先转到病房观察48小时。”
林黎放松的一瞬间就腿软了，全部重量都放在了姜端身上。
沈泯：“麻烦了。”
——
姜乐安醒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转着观察周围。
一直转到自己常住的病房后，他才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林黎努力保持情绪稳定，握着姜乐安的手轻声细语地说了会儿话，看到他眨眼的频率变得缓慢，她就急忙把姜乐安的手塞进被子里。
“宝宝睡一会儿吧，妈妈爸爸，还有哥哥都陪着你呢。”
姜乐安看看姜端又看看沈泯，在得到他们肯定的答複后才闭上眼睛。
林黎捂住嘴压下哭声，实在忍不了，摆摆手轻手轻脚出去了。
沈泯向姜端示意他可以看好姜乐安。
姜端随即也出去找林黎了。
姜端出去的第一瞬间，姜乐安唰地睁开眼睛，视线捕捉到沈泯后，紧绷的小脸才舒缓下来。
沈泯把外面的衣服都脱了也躺在床上，姜乐安立马就凑进了他怀里缩成小小一团。
“不困吗？”沈泯抱着他柔声问道。
姜乐安眨了几下眼，似乎才反应过来沈泯在说什麽，慢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医生并没有说小孩的声带出问题，沈泯试探地摸上他的喉咙，正要问他为什麽不说话，就见姜乐安一脸惊恐地推开他的手。
沈泯一愣，连忙把手移开，转而顺着他的脊背，“宝宝，哥哥不碰，放松些，哥哥不碰，别怕。”
姜乐安定定地看了会儿沈泯，又一头扎进他怀里。
沈泯抱他都不敢用力，不断试探着拥抱的力度，松了姜乐安没安全感，重了他又害怕。
沈泯隐约猜到了姜乐安害怕的原因，大概是触手勒那个东西时，被姜乐安看了一眼，吓到了。
他很是懊悔，应该第一时间让触手把宝宝的眼睛捂起来的。
姜乐安突然翻了个身，仰着小脸看他。
沈泯亲亲他的脸蛋，“怎麽了宝宝？”
姜乐安张了张嘴巴，没发出任何声音，顿时露出了泫然欲泣的眼神。
沈泯心都碎了，“不着急宝宝，慢慢来，哥哥知道你想说什麽，都没有事的，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相信哥哥，好吗？”
他的语调仍不急不缓，温和平稳，不给还处在惊慌中的小孩一点焦虑不安。
姜乐安揪着他的衣服点了点头。
消除记忆
姜乐安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电视的声音, 他眼皮沉重，想醒醒不过来，想翻身也做不到, 在心里慌得喊沈泯，想让沈泯把他叫醒。
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就感觉到沈泯立马朝自己这里走过来，然后握着他的手,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宝宝，醒醒。”
姜乐安感觉身上的枷锁一下被打开, 他猛地睁开眼睛, 呼吸声变重。
沈泯把他抱进怀里, 一下一下顺着背，跟他解释，“哥哥刚刚去给你倒了杯水。”
大概是在他睡着后，沈泯换了身柔软的睡衣, 姜乐安窝他怀里用脸蹭了蹭，感觉很舒服。
水还在保温中, 沈泯也不着急，让刚睡醒的姜乐安缓缓神。
姜乐安眯着眼睛躺了会儿, 又想起来刚刚自己听到的电视声音，擡手戳了戳身体, 又指向电视机。
令他感觉神奇的是, 沈泯竟然精準无误地猜到了他的意思。
“没有开电视, 没有声音, 宝宝做梦了吧？”
姜乐安一听觉得有理, 但他还是指了指电视，冥冥之中, 他觉得他应该看看电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