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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笔在后面重重顿了一下,以此来发洩自己的不满。
“我以后只会写作业了,我不出去玩,不谈(划掉)弹钢琴,不和狗狗玩,我要自己吃饭,我再也不会理哥哥了!”
“……”
眼泪滴答下来,晕开了字迹。他写完把纸往书下一塞,又摊开课本瘪着嘴巴看书。
不就是学习吗?他以后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他再也不会笑了,他会让哥哥后悔打他的!
沈泯刚上楼就看到卧室门开着,他也猜到了姜乐安被打心里肯定有怨气,调个头朝书房走去。
进门前他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猛然加重的呼气声,一声一声好像一定要他听到自己有多生气。
姜乐安做足了準备,只等着沈泯推门进来质问他为什麽不在卧室待着,然后他就一句话也不说,让沈泯意识到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一想到沈泯以后会求着他让他出去玩,哭着说对不起他,不该打他,姜乐安没忍住笑了一声。
一出声他就立马捂住了嘴巴,警惕地看向书房门,没打开,一条缝也没漏,哥哥一定没听到。
他说服了自己,端坐着,眼神却时不时瞥向门口。
怎麽还不进来?
沈泯心坏得很,等里面的小孩按耐不住跑来门口开门,他才又轻轻敲了几下门,门里一阵窸窸窣窣后又没了动静。
“宝宝,哥哥可以进来吗?”
姜乐安沉住气不理他,结果沈泯又没了动静。
他一下摔了笔,气哼哼地到门口,垫着脚把把手压下。
门外空无一人。
姜乐安呆了呆,被气得又开始吧嗒吧嗒落泪。
遗书(二更)
姜乐安又坐了回去, 他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觉得沈泯一点也不在乎他。
他气不过, 又下楼去找沈泯,结果一楼也没有人。
他撅着嘴巴环视一圈,看着旁边的架子突然来气,生气地蹬了一脚。
架子顶的花盆摇摇欲坠。
姜乐安若有所感, 正想擡头看就被突然出现的触手卷走。
“啪”一声,花盆碎了一地, 惊得外面打理花房的园艺师从落地窗看了过来。
沈泯从外面猛地推门进来, 后面跟着园艺师。
姜乐安还没回神, 就被沈泯拉进怀里转着圈检查,看看手看看头。
园艺师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不知道该先心疼花还是先心疼花盆。
大概看家里留下的都是孩子,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 “这值不少钱啊,几百万?”
沈泯一反常态地接话, “一周前刚拍下来的,花了四百万整, 宝宝,你知道四百万是多少钱吗?”
姜乐安怎麽不知道, 他慌张地看着沈泯, “我, 我知道, 哥哥, 我不是故意的。”
沈泯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颈,抱着他上了楼。
园艺师看了看小孩子红肿的眼圈, 一眼就看出这小孩刚哭过,心下又想,上楼又得吃一顿竹板炒肉了,打碎了几百万的东西,要他他能气死。
如果是以前,姜乐安绝对不会担心沈泯教训自己,但挨了一顿打后他就不确定了,窝在沈泯怀里大气不敢出。
“害怕?”沈泯好笑地把他放沙发上,“刚刚踢架子的气势哪里去了?”
姜乐安绞着手指怯生生地擡眼看沈泯,又想亲近又纠结。
刚刚自己才发誓,再也不理他,让沈泯哭着求他说句话的!
沈泯也不逗小孩了,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好了好了,没伤到就好,一个花盆而已。”
姜乐安一被安慰就控制不住了,他瞬间控制不住地嘴角下撇,揪着沈泯的衣角小声抽泣。
沈泯叹了一口气,“手还痛吗?”
屁股上肉多,被打一下缓一缓就没什麽事,只是手心现在还红红的,估计是刚刚幼崽“发奋学习”的时候又磨红了。
姜乐安哼哼唧唧,“疼,打得可疼了,手要坏了。”
沈泯笑笑不拆穿他,掏出药膏给他擦药——虽然这种程度也不怎麽需要。
姜乐安摊着手等上药,上完了又举起来凑沈泯嘴边,“吹吹。”
沈泯捧着他的手小心地给他吹。
姜乐安又试探地窝进沈泯怀里,“哥哥,你不会再打我了吧?”
沈泯:“这不好说。”
姜乐安抱紧了他,“哥哥你不能打我,打死我你就没有绵绵了。”
沈泯被逗得笑出了声,“哥哥也舍不得。”
姜乐安又继续说道,“哥哥你不爱我了吗?你看爸爸妈妈就不打我。”
沈泯无奈,“好了,不打你了,本来打屁股没有多痛的,你怎麽伸出手要哥哥打手,怪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