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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孵出来会不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啊嗯?”
......长的一模一样也不是不行, 毕竟死对头长得很符合很多人的审美, 还和符合他严苛且华丽的审美......
但他转念, 又想到白日见到的那个单薄身影, 海蓝色的眸光随之暗淡了几分, 喃喃道:“本大爷知道手术的事情了......虽然他不和本大爷说。”
......不说也好, 大概是担忧他表现出来会影响到网球部的士气,也有可能只是单纯怕他担忧.....但怎样都好,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立场阻止他, 在这场自我选择的对赌里, 迹部知道无人能替他做出任何决定。
“......他把打网球作为他存在的信念,意义和价值甚至淩驾于生命之上。”,
“如果那种信念从他心目中消失了, 他大概会认为自己的存在也失去了意义.....”,
“.....虽然本大爷一向认为,遗憾总是会有的。”
意志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不然他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打自己的网球,而不是需要在短暂的生命中给这份热烈画上一个更为短暂的休止符。
但如果曾经出现在对方生命中的任何重要的人和事物,连同他自己一起,以后都只能是个遗憾的符号,那就太糟糕.....
但事实的锋利度,远远不止于如此——夜深人静时,king开始对着一颗呆呆愣愣的漂亮蛋诉衷肠,大概是王生太过寂寥了……
“本大爷打磨过最坏的脚本,思索过最差劲的结局,但还是期待他能降临最华丽的反转。
“……但如果他没有撑过来,或者手术失败了,那要怎麽办?”
……要怎麽告诉其他人……
胚胎并不回应他,它甚至滚到距离那颗黄绿色的网球很远的另外一边,仿佛不是很喜欢那个东西了,那是迹部一开始给它拿的玩具。
迹部以为自己的猜测吓到了他,赶紧继续动手摇了摇它的摇篮哄它。
…如果失败了,只要死对头还活着,依照他的性情,应该会直接挑战那些病痛施加给他的伤害,接下来这种关于病痛的打磨和反抗几乎会成了他生命的习以为常。
治疗循坏反複地,就像磨刀石。
磨他一次,他的风骨就更锋利一层。
但生命也就更加单薄一层。
.....如此直到一场无人期待的悲歌在最后的灯光下响起来,刀锋单薄到经不起打磨,所有人不得不接受他的离开,因为他在无法反抗的绝望中死去了.........
但这种联想让迹部眉头紧皱。
他天然地拒绝关于对方失败和死亡的脚本:
“虽然说,如果他不得已活成一场至死方休的战争,那网球就是他最高贵的浪漫。”
“但生就是死的对立面,什麽最美丽的临终这些话,本大爷可不想听,他还是好好活着好,你也是这麽想的才出现在他身边的对不对?”
“啊嗯,知道发光就好。”
“本大爷也是这麽认为的。”
他顿了顿:“虽然网球是他的爱和浪漫,但他也是很多人的爱和浪漫,本大爷希望他能记得这点,别总是把自己藏进没人发现他的冰窖里。”
“好了,太晚了,赶紧睡觉。”
“不许再发光闹本大爷,你是一个蛋,又不是萤火虫。”
“你入戏太深了!”
“....…….”
.....至于那些爱和浪漫,迹部的本意是希望他有一天掉过头来想想时,能温暖他曾经无力时的狼狈,虽然依照死对头的性情,他治不好病估计又要躲得所有人远远的!
月过中天,胚胎终于肯好好睡觉了。
它的身躯对着某一个方向,那里有一场长河星明。
隔日金耀日,依旧是熟悉的碧海蓝天,终于迎来了全国大赛半决赛,半决赛之后很快就是决赛日。
冰帝衆人下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金水公园附近一片很宽阔的海域,一望无际,水波淩淩。
放眼望去,蓝澄澄的大海苍苍茫茫,远远无垠,海面从岸边一直向前延伸,扩展,最后和天空接在了一起。
“好热哦,这种天气和时间门,还有这个热气腾腾的温度,最适合拿来打球了,一动作就全身都是汗。”
“毛利前辈就尽管骗人吧,你应该想说的是睡觉。”
“......睡觉?就像部长一样?”
衆人擡头望去,只见凤小心翼翼地提着摇篮,在叠满十层的冰蚕丝被褥之上,胚胎埋身于被褥之下。
外面的温度是炽热的,但现实是冷酷的,而幸村部长在这种冷酷里面佁然不动,连个蛋头都不愿意露给他们,呼呼睡大觉。
“好好哦,我也想变成一颗蛋和部长挤在一起睡大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