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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冰冷的玻璃窗,幸村似乎又想起当初人声喧嚣中灵魂窒息的那场疼痛,他心想…
……如果你是看不见的我……你到底希望我能成为什麽样的我…
…我是懦弱的对不对…
…因为我偶尔也会畏惧死亡,做不起那根点名神明殿前黑暗的火把…
——但没有回响。
“……”,这个病房的空气,忽然哪里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相差无几的时间,一衣带水的国度,海港公园按照每年的惯例正在上演着每年关东网球部赛事的重头戏。
单打三的比赛已经过去了。
切原作为单打三,一上场就气势沖沖,但好景不长,十五分钟内他就领了立海大附属,同为单打三仁王大比分倾斜的颓势,这终于激化了潜藏的恶魔化,但恶魔化打法对方应付得得心应手,败局的哨声很快落下,一下子让他所有的激情都化为一场冰冷的冷水。
丸井:“仁王这次下手这麽狠的,我说赤也…”
“我不听!”
“……”
“真的让他退出正选位?”,忍足看向观衆席完全失去生机和活力的切原,有些于心不忍道。
这是一年级后辈翘首以盼的首秀,惨败的结束,大概会很影响他之后的斗志。
“…本大爷保证不了他的对手永远都是弱旅,输了就是输了,他总是要认清,困难不是克服了之后就会迎来好运的。”
忍足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磨练他成为真正的一年级王牌,虽然出手残酷了点,但如果这场败局能让他迅速成长起来,也不算无用功。”
怪不得幸村部长叠了单打一的毛利收关,他眼中的王牌原来还是个进行时态…
双打二落下帷幕时,原本应该在远洋外的幸村,坐在某处转播大厅,身上是不常见的装束,白衣长裤的,发上是禁锢碎发的黑色鸭舌帽。
远处的车声近了又远,长短粗重的笛声起起伏伏,最终有一辆擦过落地的玻璃窗,又迟疑地退后了几步,最终停在了门口。
“我以为,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108. 命运的叠合 长夜漫漫,他最终的选择还……
塞波缓缓走到他身边来, 顺势用通讯工具给远在重洋外心系他的人报了声平安。
德国没有能转播国内国中赛事的频道,而距离霓虹机场最近的一家就在这里,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寿司店, 还好他知道路过。
教练一看他出现在这而不是在比赛会场,就明白对方是不想惊动部员和熟悉的人:
“…为什麽要让迹部把小白带回去, 小白在的话,你可以在病房里看现场转播…”,他的病情并不準许他跨越重重远洋到处跑,“或者, 我们之后可以看录播,这都是办法。”
那双冰魄色一动不动地盯着视频, 工笔般雕刻的眼尾听到小白时,终于有了些动静:“…因为医院很闷, 我想出来透透气。”
塞波胸口顿时被什麽东西揪了一下, 立刻包容了他难得的任性:“那我们看完了再回去。”
他扫了眼比分牌,一胜一负, 体贴地没有再说什麽。
玻璃桌面放着一幅画,运笔笔法粗放, 缺乏修饰,但显得更加成熟老练。
…一片散开的光底下, 一只素白手置身于一片汪洋的海面,像是托着那轮日,又像是想把它扯下来…
——塞波微微皱眉,纸面扑面而来的浓厚气息太重,那是一种很隐匿的压迫感。
他知道这是谁留下的…也知道是谁特意带过来的。
…只是暂时不知道,为什麽它会被幸村随身携带,来跨越这重重远洋…
…他只能隐约地猜测到, 这或许会和那个刚下定的治疗方案有关,心里模糊地浮现出不太安心的念头…
因为逆光的关系,老旧的转播电视饱和度和清晰度不够,整个画宛如隔着一层淡淡模糊的雾气。
海港公园赛场上,单打二的比赛正在追逐上演。
“冰帝必胜!”
“迹部必胜!”
“迹部,迹部!”
伴随着一片声势浩大的应援声,迹部从容持拍上了场。
录影的监控高高地悬挂在栏杆高处,隔几秒钟转动一次。
正对着他那一刻,迹部慢条斯理地擡起头来,身影彻底挡住了背后高悬的日头,意得志满地落下一声响指,静止了整个会场的声音:
“——本大爷待会就让你看看,闪耀着本大爷胜利的美学有多麽的华丽!”
他高抛起的外套,弧度完美地从镜头下坠落,在半空中形成足够亮眼的弧度。
一时间引爆了整个现场的惊呼和尖叫!
经过了去年与幸村一战,手冢对此种场面的应援已经见怪不怪了,即使对方想华丽到全国去,他也完全适应良好:“可以了吗,迹部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