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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行就地一躲惊险避开,他不出声的骂了句什麽,拔腿就追。
对方看着不像武功强悍的样子,起码他无法施展轻功在房顶之间纵跃,眼下只能慌慌张张的爬上爬下将身形隐匿在各个角落,不让张星行及时赶上。
但是不巧,张星行此人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身高腿长眼睛好,一路飞奔,耳畔狂风呼啸,眼看着就要抓到那人的后背,对方猛然定住脚步回身就是一掌!
然而却被人在半空中拦下来了。
沈知景当空扣住他的手腕,伸手将他哑穴一点,那人登时就发不出来声了,然后沈知景面无表情的握着他的手,一寸一寸捏断了他的手骨,几乎能听见每一个指节碎裂的声音。
张星行靠在墙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被这一幕吓得一个腿软直接坐在地上了。
“把你手里的髒东西,拿出来。”沈知景轻声道:“你不会想让我再说第二遍的。”
“咔嚓。”腕骨被生生折断的声音,黑衣人痛苦的满脸冷汗,倒在地上抽搐的说不出话来。
沈知景从他的掌心里摸出三枚毒针,反手扔给张星行。
“是谁派你来的。”他心平气和的问,那人死死瞪着他,眼珠血红,咬紧了嘴唇不肯回答。
夜色浓郁,沈知景半张脸笼罩在黑暗里,只能看清优美白皙的下颌。
张星行颤抖着出声:“我说,其实我们可以换种方法解决问......”
“咔嚓。”这是另一只手。
“唔嗯......”沈知景扼着那人的喉咙,对方发出呜咽似的声音,他看见了对方牙齿里的毒囊,却并没有阻止。
黑衣人咬破了毒囊,下一刻便断了气息。
沈知景站起身转向张星行:“他自杀了。”
张星行颤巍巍的站起来查看,手里扬起那三枚针:“这是什麽?”
“他掌心里扣的,针上有剧毒,不要碰。”沈知景从他手里将银针用手帕接过来,收进怀中放好。
“我不大会审讯人,没问出什麽有用的东西。”沈知景道:“他为什麽要杀你,你惹着谁了?”
张星行摇头疲倦道:“我不知道。”
“昨天晚上有个鬼爪进来偷袭我,今天晚上又是这位仁兄光临,我怀疑他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眼神不好,都认错人了。”
沈知景若有所思,伸手安抚性的拍拍张星行肩膀,张星行冷不丁一缩躲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不礼貌:“抱歉。”
沈知景的手停在半空:“是我唐突了,刚才问话,吓着张小公子了。”
张星行尴尬的笑了笑,岔开话题:“哪里的话,沈公子仗义出手相助,我感激还来不及,这具尸体眼下怎麽办?”
沈知景十分识趣,顺坡就下:“先察看一番再做打算。”
两人一齐蹲在黑衣人旁边,沈知景伸手扯下来他的面罩,是个青年模样的人。
“我好像不曾在剑庄中见过此人,他不是剑庄的弟子。”沈知景看了一眼就将面罩又给他盖上了。
“那就是庄上的宾客?”张星行大着胆子拨拉尸体上的衣物,寻常的夜行衣,看不出来任何门派的标志:“究竟是谁要杀我?”
沈知景拨开黑衣刺客的上眼皮,仔细的盯着查看,半晌从嘴里吐出一个词:“傀儡。”
“什麽?”
“这人生前被人为的制成了傀儡,你看他的瞳孔,仅有一豆的大小,其余都是眼白,这是典型傀儡人的标志。”沈知景指着他的眼睛道。
张星行:“你的意思是,他半夜来杀我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对,傀儡人是用蛊术将活人的大脑吞噬殆尽,保留行动能力,但不会存在自己的行动意识,一切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
沈知景说到此处瞥了眼张星行:“有本事做傀儡的人,江湖上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张小公子你到底得罪了哪个邪门的大人物?”
张星行心道江湖上最邪门的大人物不就是你自己个吗。
沈知景见他不答话,便也不多问,起身拍拍袍子上的灰:“走吧。”
张星行:“去哪?”
“把尸体埋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拖着死沉死沉的黑衣刺客,绕过寂静的宅院往深山里去,四周鬼影重重,风一吹层层叠叠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夜空依旧没有月亮,脚下不时踩到松枝,咯吱咯吱的在张星行紧张的神经上来回蹦跶。
“我说,你打算埋在哪儿?”他忍不住问走在前面的沈知景。
沈知景回道:“快到了。”
他们穿过了一个灌木丛,来到一处隐蔽的河道边,河上漂着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船,沈知景将尸身搬到船上,再把一脸不情愿的张星行强硬的拉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