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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手腕被轻轻拽了拽,魏劭一愣,望向站着不动的斐洛,新奇道:“你想买东西啊?要哪个?”
摊主原本已经悠悠转转準备闭眼假寐了,闻言又来了精神,把架子上一堆灰不溜秋的饰品夸得天花乱坠,还热情地想要给斐洛推销这边最贵的商品。
斐洛一概不看,径直指向角落的一枚耳钉:“要这个。”
魏劭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看见了一枚耳钉,上面镶着一个小小的类似黑锆的矿石。
不是昂贵料子,但是挺好看,也是这个摊子上为数不多的正经货。
还挺有眼光。
魏劭挑了挑眉:“想扎耳钉啊?”
斐洛看了他一眼,然后问摊主:“多少钱?”
摊主笑嘻嘻道:“好说好说,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当然得给个熟人价,这样,给个两百萨特算完事吧。”
斐洛和魏劭闻言,“唰”地一下,出奇同步地擡眼,冷冷盯着摊主。
摊主“哈哈”讪笑了两声,额头上沁出两颗汗珠,试探道:“……要不一百?”
最后他们以五十萨特的价格拿下了这枚耳钉。
魏劭把耳钉抓在手中抛着把玩了两下:“咱去找个扎耳洞的地方吧,这有吗?”
“哥哥。”
“嗯?”
斐洛把耳钉从他手里取出,捏在指尖:“你弯一下腰。”
魏劭一怔,猜到了什麽,慢慢弯下了腰。
耳垂传来一阵凉意,魏劭摸了摸,那枚耳钉已经在自己耳垂上了。
斐洛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好看。”
魏劭失笑,总算明白刚刚为什麽斐洛抢着付钱了。
他的耳洞是两年前打的,那会儿他抽烟打耳洞烫头,天天跟一群街溜子混在一起打架,后来觉得没意思,又该摘摘该剪剪,成了现在这样。
没想到这个破耳洞被斐洛注意到了。
魏劭揉了揉他的脑瓜:“谢谢洛洛,但是下次不準乱花钱了。”
斐洛皱着眉,不太赞同:“你戴好看,不算乱花。”
魏劭笑起来:“可是我上学不能戴,你说算不算乱花?”
斐洛愣住,他没上过学,自然也不知道学校里有这样的规矩:“不可以吗?”
魏劭想了想:“让我老师知道了,估计会被他骂一顿。”
斐洛慌了,立刻伸手去够他的耳垂,想摘下那枚耳钉:“我不知道,你还是摘了吧。”
魏劭躲开,摇摇食指,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道:“但是我可以偷偷戴,他发现不了。”
斐洛擡起眼,撞见魏劭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心想:他又骗我。
明明就很喜欢。
一点也没有乱花。
快到饭点,斐洛没有买街边那些乱七八糟的食物,他知道魏劭的胃不好,吃不了那些,专门去了诺亚基地外围的杂货市场。
这里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每天流动的顾客是基地内的底层虫,以及基地外贫民区的顶层虫,称得上一句鱼龙混杂。
斐洛简单买了一些丁级锁鲜的食材,然后跟魏劭一起赶回了住处。
刚回去,他们就愣住了。
门口趴着一个血糊糊的虫,双腿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只能爬着移动。
此刻,他正用半虫化的手,一下一下地叩着门板。
搭救
“咳咳……”
浓郁的血腥味在门口弥散开, 魏劭向系统确认了这坨血糊糊的身份后,便急急忙忙把他拖进了屋里。
斐洛看了眼毫无犹豫之意的魏劭,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帮他搭了手。
魏劭把一早準备好的药物和包扎工具取出来,又轻声差遣斐洛:“洛洛, 去烧些热水。”
斐洛抿了抿唇, 又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军雌,沉默照做。
魏劭没有立刻给奥托进行包扎,而是先带着工具把外面一路的血迹清理了。
他甚至将痕迹改向了反方向。
虽说剧情力牢不可撼,大概率不会出乱子,但还是谨慎为妙。
回到住处的时候, 斐洛守着一锅沸腾的水, 正在发呆,魏劭放下工具, 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什麽呢, 去旁边坐着。”
魏劭没让他动手, 自己戴上了无菌手套, 把奥托身上破败的军装慢慢剥了下来,露出触目惊心的血肉。
这气味着实算不上好闻, 魏劭以前打架也总受伤,一个月能往医院跑三会,但都没这麽严重过。
也就是军雌才能有这种顽强的生命力, 这种程度的伤, 搁魏劭那个世界,恐怕已经……
魏劭屏着呼吸, 尽可能压下视觉和心理的沖击,为奥托处理伤口。
额头忽然贴上柔软的巾帕, 魏劭头也没擡,只分神说了一句:“谢谢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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