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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被嫌弃的魏劭:“……”
他以前跟斐洛吃饭喝的都是气泡酒或者饮料,宫宴上喝的甜酒也几乎没有度数,他根本不清楚斐洛的酒量……
“要不,”他小心提议,“我扶你回房间睡觉吧?”
斐洛不说话,却在魏劭伸手的时候躲开了:“不困。”
魏劭无奈道:“你不晕吗?”
他观察斐洛的脸,虽然对方的脸颊眼尾都泛起了红,且越来越红,但表情眼神都没崩,或许没有醉得特别厉害……吧?不是说喝酒上脸不上头吗……
斐洛皱着眉看他,神色很冷峻,问的话却毫无逻辑:“你为什麽叫我哥?”
这能为什麽,年龄比我大不叫哥叫什麽?叫叔吗?我怕被打。
“你为什麽叫我哥?”他继续追问。
“行吧,”魏劭叹气,他确认斐洛是醉了,决定不跟酒量差成这样的醉鬼讲道理,“不乐意吗,那你叫我声哥哥呗?”
斐洛沉默了两秒,拒绝:“……做梦。”
醉了也不让占便宜,魏劭再度失笑。
“你凭什麽让我叫你哥哥?”斐洛不依不饶。
魏劭不準备继续跟他讨论“凭什麽”“为什麽”的问题,拿起两只空杯子和沾了酒渍的器皿:“你乖乖待着别动啊。”
斐洛抱着椅背不吭声。
魏劭放心了,转身进了厨房。
等他出来,看见抱着黑麦对瓶吹的斐洛时,差点心髒骤停:“祖宗!!那你也敢喝!”
斐洛被抢了酒,呛了好半天,魏劭手忙脚乱地给他顺气,又想拽着他去卫生间催吐,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妈的……这都什麽事……”魏劭把垫在斐洛脑后的手抽出来,撑着站了起来。
斐洛的脸已经完全红透了。
他仰躺在卫生间冰凉的地板上,扯住了魏劭的——
裤子。
“……别走。”声音又轻又哑,宛如病中美人,力气却大得能扯翻一头牛。
魏劭额头青筋闪现了一瞬,嘴唇抿起来,右手死死扯住自己的裤子,欲哭无泪:“不走,不走,祖宗,你先松手。”
斐洛听了这话却直接恼了:“不松!”
他红着眼睛加重了力气,话音里有种古怪的、魏劭不能理解的执拗:“这次绝对不会松。”
“刺啦——”
魏劭癡呆地看着自己手中、和胯上残存的裤子碎片,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也绝对、
绝对、
绝对不会再让斐洛在他面前碰一滴酒!
模糊痛楚
魏劭忍无可忍,直接把斐洛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妈的,要是斐洛再挣扎一下,他们俩今天就和卫生间地板同归于尽吧。
可能是上天听见了魏劭的哀鸣,斐洛这次没挣扎,也没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老老实实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任他抱着。
魏劭刚想埋汰他两句,就愣住了。
胸口那块衣料……好像被什麽浸湿了。
魏劭愣愣低头,看见斐洛脸上的泪痕时,大脑嗡了一下——
斐洛哭了。
魏劭不是没有见过室友喝醉酒之后哭,哭失恋、哭命运弄人,他们大都哭得天摇地动,恨不得把所有操蛋和不甘都哭出来。
但是斐洛哭起来没有声音,眼眶鼻尖都通红,唇咬得很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劭的目光被烫了一样迅速收回,脚步加快,把人放到床上转身就準备开溜。
没有人希望自己酒后的糗态被人记住。
他刚走出两步,窗外的细风便穿房而过。
魏劭脚步顿住,又轻手轻脚地转身回去给床上的人盖上了被子。
但就是这麽一下,袖子被人扯住了。
斐洛眼睛通红,声音含糊不清:“哥哥……”
“别走。”
魏劭手往回拉了拉,没拉开,只能寄希望于斐洛现在还没彻底失去判断力:“斐洛,我不是你哥哥,看看我的脸,我是你魏劭老弟。”
“……”斐洛安静下来,眯着眼看了他两秒,“哥哥。”
魏劭:“……”行吧。
他挣也挣不开,干脆在斐洛床头蹲下:“行,我是你哥,不準哭了。”
斐洛其实已经没再哭了,他的眼泪和他的脆弱一样,转瞬即逝。
魏劭摸了摸他滚烫的脸,手动合上他的眼,命令:“睡觉。”
手掌挪开,眼睛又睁开了。
魏劭盯着他看了两秒,内心一顿挣扎,然后……
“……你明天应该会忘记吧?”
“……反正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不準哪天就消失了,你就当我是个读者……所以……”魏劭絮絮叨叨给自己的行为铺垫了半天理由,最后看着斐洛的失焦的眼睛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