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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顿时有点不高兴。
这位斐洛上将也太高了,比他预想中的还高一大截,而且身为雌虫,还爱抽烟——
真是有够糟糕的。
但想到斐洛那优厚的资産,他还是犹豫着走近了。
那个身影也恰好擡眼,看见了他,并迈腿走了过来。
“瑟维斯阁下?”
雄虫微微昂头:“是。”
“阁下,耽误你三分钟,”魏劭态度不冷不热,倒是把烟掐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雄虫皱了皱眉:“问吧。”
“你家中几位伴侣?”
“我十九,还没结婚。”
“你认为在婚姻中雌虫是否有无条件服从雄虫的义务?”
“当然——怎麽,斐洛,这可是雄虫保护法案中的内容,你难道认为它不合理吗?”
“抱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将来会有多少位伴侣?”
“我怎麽知道?以我的信息素纯度至少能标记十几二十个吧。”
雄虫被问得有点不耐烦了:“哪有你这样一上来就问这麽一通的,先进去吧,边泡边说。”
魏劭往灯光下走了几步,雄虫这才发现他的长相和网上流传的“斐洛的照片”中似乎并不相像。
“我是斐洛上将麾下的小兵,上将刚刚有紧急军务,回去了。”魏劭拨了下小指,终端在细长的骨节上灵巧地转了个圈,“阁下下次再来吧。”
雄虫:“?”
魏劭说完,就只身进了温泉宫。
那雄虫想跟着他进去,却被门口的安保客客气气地拦住了:“阁下,请问您有预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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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氤氲的池子里,斐洛锁骨以下都浸在水中,左手随意地搭在池边。
手腕上的终端闪着银蓝色的光。
路德尔:【你品味是不是有问题?挑的都是些什麽东西?】
斐洛指尖轻轻动了动,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别管。】
【啧。】
他没理会路德尔,扫了一眼没动静的竹帘,抓起托盘上的浴袍,披上往外走。
魏劭推开帘子,和他撞了个巧。
冷白的皮肤被水蒸气蒸得泛起红,茶色的瞳泛着水润的光泽,以至于眼里时常蕴着的冷意都难以维存。
魏劭清了清嗓子,很惋惜地叹道:“那位阁下爽约了。”
斐洛看了他两秒,反问:“是吗?”
他理不直气也壮地点头,并撚了撚斐洛软乎乎的袍子:“换个衣服,回家吧?”
斐洛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倾身凑近魏劭的衣领,鼻尖轻轻耸了耸:“你抽烟了。”
语气相当确凿。
魏劭觉得这也不是什麽大事,但还是有点说不上来的心虚:“就半支。”
“哦。”斐洛转身往更衣间走,轻轻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却震耳发聩,“今天的晚饭没了。”
“……啊?!”魏劭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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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非常郁闷:“我也不知道你烦烟味啊,以后不在你跟前抽就是了。”
他不懂事的时候沾上的烟瘾,后来不知道怎麽就突然戒了,算起来其实已经两三年没碰过了。
要不是今天心里实在堵得慌,他也不会抽。
斐洛听了他的话,本就没什麽表情的脸更冷了几分,甚至有点初见时那味了。
他语调平平:“你抽就抽,跟我有什麽关系?”
魏劭:“……”
你看你像是没关系的样子吗?
魏劭觉得,为了他的饭,还是有必要揣测一下上将的心意:“要不,我以后不抽了?”
斐洛没理他,看了眼终端:“还有一位阁下没有见。”
“……”魏劭调节了一下不自觉加快的呼吸,尽量和善地问,“这位又是要求的什麽地方呢?”
“电影院。”
魏劭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大晚上约人看电影,谁知道怀的什麽鬼心思。
托斐洛的福,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雄性的真实面目,现在也开始厌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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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魏劭麻木地抱着两桶小零食,坐在售票厅的公共沙发上,暗暗对即将出现的小垃圾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走吧。”斐洛敲了敲他的肩膀。
魏劭上下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票呢?”
“包场了,不用票。”
“……”
真是壕无人性。
不对。
壕无虫性。
斐洛把两瓶汽水分别塞进了魏劭的左右口袋,自己则是两手空空地往厅内走。
魏劭看了一眼自己鼓鼓囊囊的滑稽腰身,心想斐洛还挺知道注意形象。
他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憋闷。
……等会他一定要坐最前面一排,当最碍眼的电灯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