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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公职员工,他们在这方面的敏感度会比一般雌虫更高,毕竟维护雄虫一直是帝国的政治正确。
魏劭忙道:“没关系,都是小误会。”
警察抿了下唇,脸上泛起笑意:“魏劭阁下,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今后有什麽生活上的困难,可以向我求助。”
“哦,好,谢谢。”魏劭没多想,接过名片準备塞进口袋。
站在斐洛身边的红发副官突然嗤笑出声。
那名警察的脸即刻间红了,将嘴唇咬得充血。
斐洛淡淡警告:“路德尔。”
路德尔挑了挑眉,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魏劭:“……”
他就算是傻子,这会儿也该意识到不对了。
直男的惯性思维使然,他下意识认为这是来自警察的关怀,而没有察觉到名片后的暧昧意义。
薄薄的名片顿时变得很烫手,魏劭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耳根也烧了起来。
“还是不麻烦了,”他把名片递回那名雌虫警察面前,感谢中带着几分疏离,“谢谢你的好意。”
警察愣了一下:“只是一张名片。”
魏劭没说话,夹着名片的手仍顿在半空中。
对方露出失望的表情,也只能将名片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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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魏劭茫然地扫视着陌生的街道,向前迈了一步。
“魏劭。”
是斐洛的声音。
魏劭脚步一顿,回过身,和斐洛隔着一条盲道对视:“还有事吗?上将。”
斐洛的眉轻轻拧起:“你生气了?”
“没有。”魏劭轻轻摇头。
他的确谈不上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虽然那个乔治着实令人感到恶心,但刻意卡漏洞加重罪名,好像也不是很有必要。
倒像斐洛和这只虫有过节,借他整治对方。
“乔治的雌君是我队里的士兵,他叫赫里,上个月死在了一场车祸中,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斐洛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魏劭一怔。
“那是个已经成型的雌虫幼崽,如果能顺利出生,未来大概会和他父亲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帝国士兵。”
“赫里很英勇,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侵略帝国的敌虫,最后却死在了一场可笑的谋杀中。”斐洛的食指轻轻拨了一下枪的扳机,“乔治偷偷拧松了家用车的螺丝,因为家里的钱已经被他赌得不剩多少了,他想要一次性拿到军属抚恤金。”
“但他不知道,赫里早已向军部提交了提前退役申请……那份申请是我亲自审批的。”
说到这里,斐洛的声音有了些微沙哑。
“赫里在上面说,他怀孕了,想回归家庭。”
伴侣?!
即便知道这只是个小说世界,魏劭也很难不感到恼火,他眉头不自觉下压,沉声问:“法院那边没有追责吗?”
“拘留了十五天。”斐洛平静道。
空气一时静寂得可怕。
残害两条生命……代价却和猥亵罪等同。
魏劭早就知道虫族社会不公平,但斐洛的话让他第一次如此直观而血腥地认识到这种扭曲。
荒谬感与愤怒在胸腔蔓延,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抱歉,”斐洛向他坦白,“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利用了你。”
“不,”魏劭摇了摇头,坚定地看向斐洛的眼睛,“上将,你做得好。”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那个叫乔治的畜生这辈子都活在牢狱中。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魏劭惊愕擡眼,在斐洛嘴角看到了尚未来得及消散的笑意。
斐洛看着他,淡色的眸玻璃般清透,轻声重複:“‘做得好’……?”
魏劭愣了两秒,才品出来自己这话有多不合适。
他居然对堂堂上将用夸奖小孩的语气说“你做得好”。
怎麽看都失礼极了。
魏劭耳根微微红了,说话都不利索起来:“抱歉,上将,我……”
“没事,”斐洛擡手制止了他的道歉,“你的ID卡还有三天才能拿到手,这之前你打算住哪?”
别说魏劭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就算有钱,没有ID卡他也住不了酒店。
“我也不知道,”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又试探发问,“上将有什麽办法吗?”
一旁抽烟看鸟的副官路德尔突然转过头来:“我们上将的意思就是,阁下或许可以来军部住几天,不管怎麽说——”
他上下扫了斐洛一道,笑得像个痞子:“军部可比外面安全多了。”
魏劭觉得路德尔这话听着有点怪,仿佛他是朵脆弱到需要隔离起来的娇花。
但鑒于斐洛这次没再用眼神警告路德尔,他暂且愿意相信路德尔是出于好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