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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散步,谁信?
反正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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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赵宴不生南解乌的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当他看见贵妃眼底下的青影后,那点责怪的话语却是怎麽也吐不出口了。
从蒙欢营帐出发,一路躲过追兵,还能在三天之内到达,但凡是行军的人都知道有多不容易。
这只是赵宴出于气恼给南解乌设置的一点障碍罢了,他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做到。
可万一呢?
万一他确实能在三天之内赶到……
万一他确实……那麽喜欢孤。
万一他也很想快点见到孤……
万一他到了而孤不在,被别人欺负去了……
自从发出那封信后,赵宴脑海里止不住地蹦出这些念头。
万一、万一呢?
他总是抱着这样的侥幸,即使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麽幸运的人,但头一次破罐子破摔,想要在别人身上赌一把。
而他赌赢了。
赵宴坐在轮椅里,听着屏风后传来的哗啦洗澡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又想起张三和说过孕期茶不能多喝,于是又默默放下杯盏。
对了。
贵妃说不定是因为在乎肚子里这个才着急回来的。
毕竟,有哪个男人不在乎自己的后代?
赵宴微微皱起眉,那点见到贵妃的喜悦被这个想法浇灭了。他忽然浮上来一股火气,不知道是对谁。那股火在横沖直撞,让他有点酸了鼻子。
南解乌越过屏风走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赵宴怔怔地看着眼前飘热气的茶杯红了眼睛。
“陛下,怎麽了?”
他快步走过去,也顾不上自己头发没干,半蹲下去摸赵宴的脸。谁知赵宴惊慌地转过脸,道:“孤没哭。”
“我没说陛下哭了。是眼睛不舒服吗?”
“……刚刚风大,迷了眼睛。”
“都是风的错。”
赵宴不说话了,看上去并没有对南解乌责怪风的事情感到高兴。
南解乌静静地望着赵宴:“陛下是还生臣妾的气?”
“没有。”赵宴道,“孤没有生气。”
南解乌:“那陛下为何不用正眼瞧臣妾,可是臣妾长得不如从前好看了?”
赵宴一时没有答複,南解乌幽幽一叹,“帝王薄幸,以美色侍人,等到红颜迟暮的那一天,终究会被厌弃……”
“……孤没有。”赵宴转过脸来,入目一张美人面,含忧带怨,让人生怜,语气都轻了些。
“你这些天和沈言深待在一起,他可有轻薄你?”
不远处营帐里,正快乐沐浴的沈言深打了个喷嚏,囔囔地抠着自己在渭水边被咬出的蚊子包。
南解乌摇头,诚实道:“没有。”
倒是沈言深,大小伙子长着一张嘴光会吟诗作对,战斗力很一般,被南解乌一套,连自己喜欢多大多粗的都全盘托出了。
赵宴微微放下心来,又问:“那蒙欢可有为难你?”
“不曾。”南解乌道,“他看不上我和沈言深,觉得我俩是混子。所以才叫我们顺利逃了。”
赵宴顿了顿,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高兴:“他算什麽东西,也敢看不上你?等孤回去就剥了他的官服。”
“别。”
“怎麽,你心疼他?”
说起这个南解乌就不困了,“怎麽可能?我心疼陛下还来不及,他一个粗汉子有什麽好心疼的。只是依臣妾看,蒙欢确实是个奇才,当今我朝缺少将领,他还算有点用,更何况兵权一家独大。咱们最好先培养出自己的将军,慢慢拔了他的爪牙,暗地里解决,才能保证无忧无患。”
赵宴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蒙欢太不知好歹,包藏祸心、不帮他带兵就算了。如今连贵妃都看不上,狗东西如今还反了天了!
“你起来。”赵宴把南解乌拉起来,“去把毛巾拿来,孤替你拭发。”
能解放双手,南解乌自然乐意,只是当他拿着毛巾来到赵宴面前时,忽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他要以什麽姿势被赵宴擦头发?
南解乌的头发很长,如果要擦,他需要以非常怪异的姿势背对赵宴悬空蹲着。
这也太奇怪了。
“还是臣妾自己来吧。”
赵宴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无事,坐孤怀里。”
南解乌的语气微妙:“这,不太好吧。”
会压到赵宴的肚子吧?
“过来。”面对南解乌的迟疑,赵宴的语气加重了,“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南解乌:“可……”
赵宴冷笑:“就这麽担心两个还没出生的东西?放心,他们没那麽脆弱。压一压都能压死,生下来估计也是病秧子活不长,还不如早点胎死腹中,省得你到时候还要哭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