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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跑到哪里,都会有人盯着他。

或许信任本就是个僞命题,因为人类从来不会对他说真话。那些爱他的、说愿意为了他留下来、永远不背叛不离开的话,都是假的。

泽兰换上一身披风,遮掩住肚腹。大概是知道要去见亲爹,小怪物反常地安静了下来。

如果说在来到山洞前,泽兰想的只有将人类锁在身边,一步也不离。

那在看到在犬族兽人怀里脸颊通红、安然沉睡的人类后,泽兰心底只剩下极端燃烧的愤怒。

那股愤怒像是火山,让他的理智顷刻焚烧成灰。

即使祁霖在见到他后,立刻将那双不安分的手放开,泽兰也死死盯着他,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下一刻会亲手将医生的手臂斩断。

“……带走他们。”

泽兰几乎是碾碎了所有的词句,才没有下令立即处死祁霖。

侍卫将祁霖按倒在地,封上了他的嘴。

于衔青被从对方怀中带出,泽兰按住星剑的手缓缓放下,兀的,上前几步,几乎是从侍卫怀里抢过于衔青,将他拥在自己的披风下。

这才发现,人类身上滚烫,像是大型的火炉。

“你干什麽吃的?”泽兰睁着一双兽性的竖瞳,满含杀意地看向无法言语的祁霖,“他都烧成这样,你还带他跑路?”

“唔唔唔……”

祁霖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只能对泽兰翻了个白眼。

“就这麽想离开我吗……”可惜泽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觉祁霖的异样,自顾自道,“可惜你再也不能跑了。”

——打断他的腿,锁住他的四肢,将他困在精心打造的金丝笼里,半步也再不能踏出。

那是他曾经说给于衔青的誓言,可惜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没关系,只要人类还在一天,他会属于自己,永远也不能擅自逃离。

*

不知道在梦境过了多久。

于衔青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全身上下像是被水浇湿过,衣物乱糟糟揉成一团,让他轻轻蹙起眉。

又是相似的噩梦。

近来总是能梦见同一个场景,一头巨大的黑豹追着自己,在草坪或是山林间嬉戏玩耍,还和小狗一样,喜欢和他玩捡球球的运动。

他每次都会同黑豹玩闹很久,几乎成了朋友。

可梦醒前,黑豹总是会被各种不同的方式杀死。

有时候是一把不知何处来的刀,有时候是天亮了,阳光穿透云层的那一刻,黑豹的身体就会如雾气一般散开。

在那之后,于衔青会陷入一股熟悉的心悸——那种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的、可怕的预感。

“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于衔青敛了敛昏沉的眼皮,这才彻底睁开。

恒星明亮的光倾洒在宽阔的室内,光晕下,有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光坐在床边,银白鬈发像是在发光,五官陷入阴影之中,只勾出深刻的轮廓,如同雕塑般没有任何神情。

“泽兰……”于衔青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喂了一把沙子,下意识舔了舔唇。

泽兰垂眸,盯着他发干起皮的嘴唇,伸出长臂端来一杯水,冷眼旁观地看着于衔青挣扎着坐起身,再粗暴地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

果不其然,人类被呛到了。他拼命地咳嗽着,刚刚退烧的脸颊,複又浮现病态的红晕,他抿了抿泛着水光的嘴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谢谢。如果、咳,不那麽暴力就更好了。”

泽兰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他忽的饶有兴致问道:“你现在就觉得暴力了?”

于衔青脑子有点晕,面对泽兰意味深长却又冷冰冰的微笑,他似乎才发现哪里不对。

“啊。”

他一动手脚,四肢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沉重又冰冷。

“泽兰?”于衔青吃惊地擡头看他,“我做错了什麽,为什麽要将我锁起来?”

看见他吃惊又疑惑的表情,泽兰愤怒到死寂的心産生了一种报複成功的扭曲快感。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猛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位置的调换让于衔青吓了一跳,睫毛轻轻抖动着,眼中带上几分惧色。

对,就是这样,用这种害怕的目光看着他,清楚谁才是真正掌握他生死大权的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于衔青飞快眨眼,“听说你失蹤了,我很担心,所以让祁霖带我去找你。我以为你会需要一个医生……”

“闭嘴,你没有资格主动解释。”泽兰立刻粗鲁地打断他,“你为什麽会知道具体方位?奥博特绝对不可能告诉你这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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