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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停会。”江限把他摁回原地,看向地上昏迷的那个“活口”,“认识?”
楚钦低头扫了眼,笑道:“大概认识,主人你想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谁?”
楚钦思考片刻,正要开口,江限骤然打断,及时止损道:“不想知道了。”
他看到楚钦的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肯定不是什麽好话。
幽冥使者一脸茫然地看向他:“你又知道了?这些人不是屈敬元那老小子安排的吗?怎麽连我都要杀?我演的不好吗?”
“他们不是琉璃坛的弟子,”江限从“活口”手中抽出长弓,摸了摸弓身,是材质柔韧的山桑木,“在来之前就已经被调换了。”
幽冥使者大惊失色,后退几步,撇清道:“这跟我可没关系,我可不知道。”
“是九山。”楚钦又看向江限,“我都没说什麽条件呢,万一很好满足呢?”
“……”
江限:“什麽?”
楚钦眼中敛着笑意,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江限垂着长睫,蹙着眉头听完他的胡话,冷静道:“不可能。”
幽冥使者目光茫然地在二人之间打转,看到赢鱼面具后的耳朵尖分明透了一丝红。
楚钦撇撇嘴,虽然被拒绝了,但他脸上一点失落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笑嘻嘻地追上去继续讨价还价。
江限忍无可忍用那柄山桑长弓抵住他的左肩,拉开二人的距离,谁料“咔嚓”一声,那弓没事——是人的肩膀脱臼了。
楚钦:“嘶。”
幽冥使者诧异地看向楚钦,下巴都要砸脚背上了,刚才宰那一群人的时候怎麽不见您骨头这麽脆?
江限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转身向神庙走了。
“教教我,教教我。”幽冥使者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跳到楚钦身边,“你怎麽把自己肩膀弄脱臼的?”
楚钦凉凉地笑了一下:“你去试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装的了。”
???
幽冥使者不信邪地把江限先前拿的那把乌木长弓捡了起来,趁着二人走远了悄悄拉了下。
纹丝不动。
他又站稳脚跟,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拉紧弓身。
纹!丝!不!动!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
率先进入神庙的孩子们现在都聚在大厅的佛像下,其中几个出身平民的孩子已经靠着神龛呜咽起来,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也小脸煞白地躲在帷幔后面。
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席泽却比那些孩子要镇定得多,他定定地站在颏礼神像前,握紧手中的占风铎,虔诚地看向盘坐在莲花座上的颏礼水神。
“他们会没事的。”席泽停下祷告,看向身边脸色阴沉的诩赧,冷静地比划道,“你似乎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诩赧湛蓝色的眼眸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神庙的清漆木门:“我不需要知道,这对我毫无益处,我只需要知道他为了我来到祭坛就足够了。”
席泽站起身挡住他看向门的目光:“来到这里的人又有几分真诚呢?你知道现在的日月浮台上有多少眼睛盯着吗?你只有和我一起……”
“有一分是为了我,就够了。”诩赧并没有仰头看他,还是盘腿坐在神龛前,如身后的石像一般平视前方。
席泽看着油盐不进的人抽了抽嘴角,口中嗤笑一声,还想再比划些什麽的时候,却见身前的人突然站起身,露出和方才全然不同的灿烂笑容,奔向神庙出口。
“哥哥!”诩赧一头撞进江限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
江限半蹲下身,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纱布:“怎麽弄的?”
“从鬼市逃跑的时候撞到的,那个好心人哥哥已经让大夫帮我看过了。”诩赧回头指了指站在神像前的席泽,在江限看向席泽之前,诩赧又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哥哥我这两天快怕死了,那天我一醒来就发现你们不见了……”
好心人席泽:……
幽冥使者贱兮兮道:“你主人不要你咯。”
楚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脱臼的胳膊接上:“这叫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癡。”
经过刚才那一阵折腾,参加水神祭的孩子从二十八人锐减到十二人,成年御守只剩下那一个昏迷不醒的“活口”,剩下的孩子大多数没见过这种场面,纷纷闹着要回家。
“你们琉璃坛定的御守却反过来攻击我们,现在还要阻拦我们下山吗!”
“是,是啊,我们城东的那个孩子刚刚就,就死了,你们不该给个解释吗?”
“每年水神节都有这样的事发生,为什麽还要祭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