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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大概是精神有些紧张,只要按时吃药,保持睡眠正常就好了。”
但是看着日益困倦的母亲,让其他人做总是让陆承嗣有些不放心,一直陪到半夜看见对方终于睡下,高挺的少年人方才蹑手蹑脚的从房间出去,只是擡头一看也离上学时间差不多了。
但还是有些早,陆承嗣没去叫保姆,他自己潦草的开火吃了点东西,方才有空紧赶慢赶的朝着学校来,甚至和傅贺呈的电话也是忙里偷閑在车上打的。
走上讲台的数学老师将握着的水杯一放,眼镜下的视线毫不留情的扫视过教室的每一个人,最终着重点的放在了最后三排上。
这个班尽管是市一中火箭班,也有的是h内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但中年男人依旧清了清喉咙,恨铁不成钢道:“都高三了,有些人还是不知道收敛一点,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的,你以为就能一次好次次好啦?”
他的腔调带着h市内特有的起伏口音,看着鸦雀无声的教室,喝了口水继续开口:“都说戒骄戒躁,戒骄戒躁.......哎,戒骄戒躁。”
随即男人话锋一转,若无其事的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试卷,分开递给了第一排的学生。
“但看在你们今晚校庆份上,今天不讲课,随堂测试下课之前交上。”
随即就在讲台边坐了下去,看着试卷像是纸片一样飞在了每一个人的桌面上,而数学老师也从前桌学生的笔袋里掏了一只,慢悠悠的写着。
试卷的效应使得整个教室彻底安静下去,只能听见沙沙作响的书写声。
但不过半个小时,就已经有人写的七七八八了,而陆承嗣原本还在对最后一道大题沉思,但一阵动静从前面传来,他擡头便看见傅贺呈在前面偷比着手势,一副故意引起他注意力的样子。
陆承嗣的表情依旧没有半分波动,他戴着眼睛,只不察痕迹的擡脚踢了下对方的椅子。
一脚下去,傅贺呈果然消停,但在下课之后便立刻转了过来。
他还能看见陆承嗣桌上尚未收起来的草稿纸,以及上面上勾画的公式,尽管有些杂乱,但字迹淩厉,反倒有种别样的观赏感。
至于傅贺呈的草稿纸,基本上就是鬼画符,勾着勾着就在一团乱码里面揪出答案。
至于大题,讲究效率和速度的傅贺呈压根没写。
陆承嗣只慢吞吞整理着他的桌面,没注意到面前的人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对方最终还是没忍住主动凑了过来道:“陆承嗣,莫大的物理专业,你绝对可以的,我们做校友。”
陆承嗣不置可否的看向傅贺呈,他此刻脸上还戴着眼镜,在一身黑白色校服的衬托下更显的清俊,而那双已然清醒的黑色眼睛隔着玻璃镜片看向傅贺呈。
“如果我真的去——”
看着对方因为这句话而微微紧张的呼吸,少年恶趣味的笑了笑,他伸手点了点笔,显目的墨迹在傅贺呈的手背上重重划了一笔,随即晕染在皮肤之上。
“别想了,以后你多回国找我就行了。”
傅贺呈啧了一声,失望的看着重新低头收拾桌面的陆承嗣,尽管被拒绝好多次了,但他依然不死心。
随着高中毕业的临近,他能待在h市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想要陆承嗣和他一块走的心情也愈发强烈。
但无论傅贺呈怎麽百般请求,陆承嗣依旧不为所动,先不说他母亲的情况,就算是没事他也并不想去L国,虽然正如傅贺呈说的,他数学不错,但对理工类的学科兴趣并不算太大。
相比起写这些数字,他更喜欢和人打交道。
陆承嗣没有和傅贺呈过多解释他的兴趣,而在对方回来之后,几乎是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将围绕在陆承嗣周围的人挤了个干干净净。
只要有人和陆大学霸多说几句话,就立刻有一道身影横插过来,但由于傅贺呈总是一副爽朗的样子,倒也不让人生厌,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再多留。
“不说别的,和我一起出国玩玩怎麽样?”
“今年竞赛第一名都去了,我上几天还听说他申请了莫大。”
刚从乒乓球场上下来的陆承嗣擦了擦汗水,他看着从教室跟到外面依旧不死心的傅贺呈,尽管耳边被对方骚扰着,但依旧只故意的笑了笑。
“是吗,不知道、不清楚。”
傅贺呈气的没办法,他也不信邪,只试图像是个没骨头的大型挂件一样挂在陆承嗣身上,但忽略了正準备举手喝水的陆承嗣,对方手一下子没拿稳,将整瓶水尽数洒在了地上。
“?!”
陆承嗣看着洒了一地的水,好气好笑的转手扭了回去,傅贺呈也由着他捏,只一边搭着他,一边重新扭开瓶水试图将功补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