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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今日终于得见.......果然只单单是看着便只叫人心生敬仰——
而比起其他惊叹的修士,陆氏族人肉眼可见的极为兴奋,他们也许久未见过老祖出山了,更有甚者直接跪了下去,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一片盛景。
比起或是激动或是茫然的其他人,脸上毫无血色的陆家主显得尤为突兀,也让陆承嗣的眼神多停留了片刻。
但纪云成看着那老祖花里胡哨的出场只眯了眯眼睛,分明是与他前世还差上许多的僞仙,却在棱山中将自己装饰成如此模样,搞得像是真的飞升了般。
直到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老祖莲花座下的所有清气的来源之处,青年瞳孔微缩紧,立刻将陆承嗣护在身后。
“你也看出来了?”
纪云成面上的惊悚似毫不作假,他的目光飞速的从每一个陆氏之人的身上划过,急促的呼吸了下,立刻低声道:
“他身下的大阵是魔界都难见的换死之术,极为阴毒,是靠他人精血灵气为己所用,这些人都……..“
而少年只是沉默片刻,随即擡了擡手,而掌中的白玉长符亦是与周围清气似乎隐隐呼应,也让纪云成的神情更为凝滞。
所有的陆氏之人皆会有一枚白玉长符,死既归棱山,而活则绝不离身。
陆承嗣对白玉长符也只是隐隐的猜测,他销毁历代玉牌一是为记忆里那些片段,二则是基于他对于剧情之外的怀疑。
而此刻拂月清死而複生,已然证明了他的猜想。
如果白玉长符是子蛊,那麽陆家老祖就是母虫,趴在整个陆氏身上吸取着养分,也用财富和所谓複活的诱饵引诱着陆氏人伸手向更多地方而去。
甚至陆承嗣怀疑,可能剧情里面他所谓的雷劫死亡,也只是一个幌子。
如果是这样,他就算和纪云成私奔也逃不掉被吸干的命运。
而对于这种髒东西,陆承嗣也懒得逃,他只擡眼看着男主轻轻的笑了下,少年浅淡的瞳色只倒映出青年苍白的面容,却唯独有着一种信任。
“只有你能救我了,云成。”
纪云成原并不惧怕什麽老祖,但他只在听见陆承嗣这样说的时候,却是连心髒都跳停了一瞬。
他和陆承嗣竟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前世。
而衆人原以为是老祖出山惩治魔修,但除了纪云成之外,亦是很快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做事还是这样不妥。”
但那老祖只低叹一声,满山的仙音清气只在片刻间就夺取了四人性命。
随之赫然发现那四人毙命之后,周身精血与灵气竟然都尽数朝着老祖周围法阵而去,只片刻间便又化作云雾清气缭绕在高台四侧。
陆家主被不痛不痒的批评了句,又见有人死去,唯垂下头,他分明现在知道一切的真相,但依旧只是沉默的看着。
而随着被屠戮的人愈多,原已经没了气息的拂月清猛的睁开眼睛,随着腰间上的白玉长符大亮,她原先倒在地上的身体皮肉在迅速光滑,就连修为也在逐渐攀升。
更为浓郁的魔气四溢而开,却与那些所谓灵气交缠着,尽数化作了更浓郁的血气将拂月清的身体修补。
在衆人的自危慌乱中,他们却发现了陆氏给的腰牌全部失灵,连向外界通讯都做不到。
原本运转着的棱山秘境彻底被关闭,就连空中的飞鸟也尽数定格在天空上,睁着枯槁的眼珠子,也预兆着没有人能够再逃出去。
“是,老祖。”
而陆氏之人在看见死而複生的拂月清之后更为兴奋,连举刀反戈只在片刻间,只在片刻之间不住的有修士死去化作养料。
而女人癫狂的大笑声与四周血迹四溅而起,分明依旧在棱山秘境,甚至周围仙音不绝于耳,甚至比起刚出现之时更为声势浩大宏远,但此刻诸多修士在眼中整个棱山秘境活像是炼狱般。
陆家主对此保持着默许,他在真相面前最终一如既往的沉默,他之前唯一的勇气和支撑在知道妻子被真应杀死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殆尽。
刚才意图要放走陆承嗣的行为,他亦是没有一个字的解释。
“……”
反倒是老祖微微睁开的眼睛划过陆承嗣,他生的慈眉善目,但那黑黝黝的眼睛却活像是两个挂在皮肉上的干瘪葡萄,他只略微观察了下少年人根骨,随即便转过头去打量着纪云成,魔族……
比起不中用的陆家主,在血河中肆虐的拂月清让陆氏老祖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觉得魔族好用,没什麽人族弯弯道道的脑子又容易操控。
他最终发善心给了一次机会。
“小子,把这些人都杀了。你想的话,这后生可以换个身份留在陆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