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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个样......全了家主的念头。”
而拂月清就是在怕陆自衡,而一屋子的修士中,分明他们俩个魔修方才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两个人........而一个活像是养在陆家看门护院的看门犬般,他自己确实也跟在陆家人的身后亦步亦趋。
但对方很明显不领情,就连秀美的面容都因为阴狠,而显得有些微微扭曲。
这和记忆里疯疯癫癫的样子相比,倒是显得精神一些......
会不会前世是发生了什麽,才成了那种模样?
纪云成灵光一闪,思及至此他仿佛意识到了什麽,最终重新将视线放在了主座之上。
就算在这个时候,他依旧记挂着那日拂月清的出言威胁,只在转身之前特意沖着那人咧嘴笑了笑,配上青年本就混不吝的神情,活像是在挑衅般。
陆家主温润的面容有一瞬的微冷,但面上依旧没什麽,甚至包容的亦是回了笑。
纪云成虽觉得对方装模作样,但不出所料,他看着脸上阴沉更重几分的拂月清,只笑吟吟的跟在陆承嗣身后离开殿内。
而只在二人独处的时候,陆承嗣的紧绷表情立刻松懈了下去,少年仰面靠着椅子,一双腿都随意搭在纪云成的身上。
陆承嗣额前的发丝随着靠着的动作滑落,也将光洁额头尽数露出。而他的神情则是显得阴郁冷漠,盯着顶上的房梁,沉默片刻道:“.......你要记住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好人。”
纪云成的手掌较宽,只一张手便将少年裹在衣物之下紧致的小腿握于掌心,他一面自然的替对方揉着腿,一面轻笑附和:“少主这样说,我当然相信。”
“哼.......”
少年人的眼角眉梢尚还带着余怒,但闻言却是笑了笑,只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纪云成。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青年的侧脸,分明是个极为轻佻的动作,但由他做来却十分自然。
“拂月清和你,哪个更厉害?”
纪云成手下的动作一停,他原本散漫的神情微动,只侧了一下头,好让对方在他侧脸上的手与脸颊贴的更紧些。
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来,同时青年笃定确信的声音也响起。
“自然是我。”
“如果有个更强的.......大乘期呢?”
纪云成的眼底划过暗光,他几乎可以确定陆承嗣带他来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什麽生辰,但看着对方,青年只笑了笑,自信道:“仙人之下,我没有敌手。少主有什麽事情,和我说就是了。”
纪云成好心情的亲了亲少年的掌心,而分明是答应的话,但语气却像是在求着别人一般。甚至青年握在对方小腿上的手指也微微的收紧,将布料勒出了一个有些淩乱的弧度。
就在纪云成眼神微动,刚要再说什麽的时候,一道声音却自门外毕恭毕敬的响起。
“少主,家主唤您过去。”
青年的脸色一僵,而陆承嗣却笑了笑,他的姿态随意,但指腹搭在对方的下颚,只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他此刻的神态爱怜至极,像是真真正正的在对待着热恋的情人般,只让对方的呼吸都微微停滞。传令人只有咫尺,少年好看的眉眼舒展,而眸光回转间却唯有晦暗翻涌的杀意。
分明是一副极光风霁月的皮囊,活像是条毒蛇缠绕在他人脖颈之上般吐信。
他按住纪云成的手,在离开之前低声道:“她会来找你的.......在我回来之前,先替我杀了她。”
“好。”
少年略微沙哑的声音落在纪云成耳中,几乎每个字、每个熟悉的语调都在警示着此人与前世如出一辙,但却依然没能给青年带来半分的犹豫。
他只望着他的恋人,高兴的应了一声好。
白日的陆氏华贵至极,琼楼玉宇,仙娥衆多,而在入夜后,单是目力所及的灯火足有千重,琉璃玉盏随风动。
陆承嗣擡头看着与外并无二致的天,他很熟悉这里,而真正在此地之时,入夜后的陆家却只让人觉得有一种黏滞的感觉,浑身不适。
“跪下。”
而在厚重的门扉紧闭之后,站在门后的陆承嗣长睫微垂,他没有多一言反驳,甚至连表情反馈都极为吝啬,随即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
冰凉的地面隔着布料传来,而自下而上看去,密密麻麻的白玉长符挂在几十丈高的昏暗高堂,每一件都与陆承嗣腰间的相似,而站在堂前的便只有陆家主一人。
与白日的平和宽容不同,此刻男人的神情唯透露着浓浓的嫌恶,将他原本温润的面容破坏的一干二净,好似跪在地上的不是他的孩子,反倒是什麽不堪入目的东西一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