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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是离不开了,这十里内有个来杀你,修为不高,不过炼虚。”
那妖魔一听炼虚期剑修只在十里之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它几乎就想舍下这身子逃了,却只看赵府外密密麻麻的布上了锁妖阵,叫它求生无门,只得再次朝着纪云成模糊的分神下跪道:“前辈特意来此,定然有事,只要我必然替前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求前辈为指条活命的路。”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不过,聪明人活想的多,死的快。
纪老鬼笑了笑,装模作样的嘶哑开口。
“一百里外,有队炼气筑基的弟子,你揪着最后面那个穿玄衣的,把他的脑袋给我,我救你也未尝不可。”
“这……”
妖魔眼珠子转了转,在赵小姐那张娇美的面容上突兀可怖,它就是再不通气,也知道玄衣的华清弟子可是亲传,它怎麽可能打得过?
“只是个炼气,不过……是真霄的弟子。”
赵小姐原本在听见炼气时微缓的脸色,在真霄两个字出来之时,顿时惨白像个纸人。它这次跪的真心实意,只是刚準备继续求饶,却突然感受到身上被打了一道法术。
它摸了摸身上的皮囊,除了在身体澎湃的魔气,甚至惊疑的发现自己就连最后那点外溢妖魔气都彻底消失无蹤。现在就算是那传闻中的真霄道人过来,大抵也是没法发现它是真是假。
有救了!
而空气中至余下那前辈离去的大笑声。
与此同时,历练的一行人还在赶来的路上。
对于初步掌握御剑飞行的弟子们,一路上停停顿顿的跋涉也不算是件容易的事情。十几个歪歪扭扭在空中飞着的身影中,那个玄衣青年依然落在最后面,脸上的表情似乎对驾驭飞剑极为吃力,眉心的红痕在他的动作间颜色更为深邃。
直到夜晚时分才衆人堪堪到了任务地点。
而赵宅门口,只站着个背着剑的少年郎君,他衣衫道服不谓不朴实无华,就连似华也被长灰布条结实捆住,在少年束起的发丝之下像是根长条棍子,但那张面孔却依然打眼至极。
他丝毫不在意身边来往路人的打量眼神,只在衆弟子来到之后转过身,言简意骇开口:“情况有异,我会直接跟着你们。”
一向不会出现的监管出现在衆人面前,陆承嗣对此没有过多解释原因,但他的视线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最后青年的脸上。
纪云成被他盯着,眼神却丝毫不退,就像是在等着这遭一般。青年抱着剑,甚至还沖着对方露出个笑,配上他不算干净的眼神,活像是个在隔着人群调笑着良家般惹人嫌恶。
“仙长,里面请。”
二人眼神相对间,赵府的管事也终于佝偻着身体给诸人开了门。
“主家已经为各位仙长準备了厢房。”
随着吱呀作响的大门打开,站在最前方的剑修亦是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看着来人,亦是轻轻颔首,平静开口道:“多谢。”
他身后的各个修士也有模学样,纷纷沖着那管事抱拳行礼,就连纪云成也笑眯眯的擡了擡手,方才与衆人一道踏入赵府的範围内。
而几乎是纪云成一进来,就感受到了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转头一看,在花园回廊竟是露出了一张芙蓉美人面,小姐娇娇怯怯的从藤下探出头来,双目含情,只瞧着这些青年才俊,很明显的对着为首剑修停留了几刻,最后方才落在末端的青年身上。
她眸中划过轻蔑,随即又把眼神放在了正在安静的听着赵老爷诉苦的陆承嗣。
“仙长,我们这已经死了三个人,原以为是凑巧,可这些天的连带着整个府上的都睡不好,就连我家小女也常常卧病在床,仙长.......”
赵老爷说着说着快哭了,而他口中的小姐也袅袅婷婷从后面走了出来,用帕子半掩住脸,抽抽嗒嗒的朝着中年人怀里扑过去。
“哎,哎晚儿,别哭,华清山的仙长来搭救我们了。”
女子半擦着眼泪,可那双含情的目却带着泪珠子,只放在了眼前清冷的剑修身上,声音好似莺啼婉转,激起人弄弄的保护欲,只让身后的好些年轻男女修士看的脸上一红,纷纷将目光投向别处。
“多谢仙长。”
纪云成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这贪生怕死的妖魔还是个喜好少年郎君的怪咖,分明他说了陆承嗣是来取她性命的,怎麽的还看?
还看?
那小姐情意落在剑修身上就像是打了水漂,少年几乎眉头半点不动,亦是只像是对着赵老爷一般轻轻颔首。
随着他的动作,庭院内的枝桠却被一阵忽如其来晚风骤吹起,飘飘忽忽的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唯将那身玄色衣衫沾染了些春意,而赵小姐似乎也被这一阵风吹的癡了,她放下掩着下半张脸的手,只捏着帕子想要伸过去替对方拂去那满肩的落花,就在她即将触碰的瞬间,少年却猛地抓住赵小姐的手腕,双眸含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