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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少年怨恨的盯着他,他的手臂被捆住了,可嘴没有。
“.......泥腿子——哎哟别打了,我、我认栽了,师兄,好师兄。”
陆成因没想到纪云成真的敢对他动手,此刻他脸上顶着两道剑鞘打出来的红痕,最终低下了陆氏高贵的头颅。
“你一口一个为陆小师叔教训我,你难道和他很熟吗?”
“.....”
“说话。”
“呜呜呜呜我呜呜呜.......我也就偶尔会看见他,我们青安陆家只是旁系,比不过东扬主枝,我就是想着能让师叔多高看我一眼,好、好让我回家有些面子。”
陆成因嚎的惊天动地,他实际上年岁也不算大,整个人趴在地上,就差涕泗横流了,而纪云成的眉头皱了皱,他站了起来,擡脚踢了踢叠成粽子的两个人,不愉道:“你不认识?”
在短暂的沉默后,陆成因颤颤巍巍的声音自地上响了起来。
“我、我认识他。”
说完他猛地闭上眼睛,生怕脸上又被突然抽一剑鞘。
而纪云成简直要被这家伙气笑了,他没去理会这高贵的陆氏子弟,而是转头看着另一个被捆包的跟班。
“那你说说,陆承嗣是个什麽样的人。”
“......”
“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他脸上就再多三条。”
“我、陆小师叔他才望高雅,光风霁月.......”
“啪!”
一声响亮的声音惊起了几只鸟雀,而跟班顿了顿,立刻豁出去了般开口道:
“陆小师叔他脾气不好。”
“你/他/妈胡说什麽——嗷!纪师兄你别打了,他胡说啊!小师叔才不是!”
陆成因在听见前一句的时候立刻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压在他身上的跟班,恨不得用眼神撕了对方。而那跟班见状不上不下的,既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陆成因被抽成个猪头,又不敢再说陆承嗣的实话,哆嗦着嘴唇。
只见随后陆成因脸上又多了两条红痕,两个对称的勾形明明白白的挂在少年的脸上,也终于将这大少爷的精气神抽没了,奄奄的待在一边。
纪云成没理会他,只是盯着另一个人皮笑肉不笑道:
“继续说。”
那跟班咽了咽口水道:“陆小师叔脾气很差,特别是涉及到真霄道人,动辄就要比剑,除了长老们能和他说几句话之外,我们谁也搭不上话。素日里除了门派例行的除魔之外,只待在主峰洞府内练剑,已经多年未回族中。”
“但、但小师叔人其实不差,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们比,基本上不会对事情坐视不理,而且只要是他带队,我们就当是下山玩了。”
“反正万事有小师叔在.......当然我们还是不敢和小师叔多说什麽话的,他可能也看不上我们。”
纪云成只听着,对方说的和他记忆里那家伙没什麽区别。
对上真霄的事情一点就炸,脾气还差劲,又喜欢揽事。
但为什麽不理他?
“你说,你们这个小师叔,对我会是什麽态度?”
青年的声音带着点思考和试探,而跟班已经豁出去了,只看了一眼和流氓似的蹲在地上的青年,快速道:“应当是不喜欢的。”
“那他为什麽不——”
纪云成表情顿了顿,陆承嗣不喜欢他,他也没叫陆承嗣喜欢他,他要的就是那小少主恨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样子,没别的原因,看着高兴。
这缺心眼的后生。
他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爽的吐了口郁气道:“你说他带队,带什麽队,什麽时候。”
“啊?”
跟班对上青年不愉的目光,不知道为什麽此刻却是背后一凉,本能的有些惧怕,但被他压着的陆成因已经快虚弱翻白眼了,不得不先把这大爷哄好了再说。
“师兄您先回去,等到了小师叔带队下山,我一定去天武峰告诉您。”
“这还差不多。”
纪云成收了绳索,也懒得再去和这两个活宝攀扯,只将捆仙索扔在地上,静静看着陆成因哆哆嗦嗦的从地上被跟班扶着站直,屈辱悲愤的唤出自己那艘飞行法器。
玉舟还是那玉舟,而跟班扶着陆成因,站在旁边,忙不叠的的开口恭恭敬敬道:“师兄,您先上,您先上。”
三人再登上那艘玉舟的时候,情形已经大为不同。
纪云成还是看天看地看风看水,另外两个人凑在旁边,绞尽脑汁的在储物袋找到能够去除伤痕的膏药。
所幸纪云成抽的时候没用灵力,因而陆成因回到堂口的时候脸上已经恢複了之前的一片光洁,但神情依旧萎靡不振,似乎依然没能从自己被废物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个事实中振作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