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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他是个Alpha。
江棠是个Omega,光枪械后坐力就能让他拿不住枪。
原本势在必得的时榆逐渐紧张起来。
陆应淮因保护他而腺体受伤是他决心以身相许的主要原因,他不信当年陆应淮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只是他没想过那个变性手术那麽複杂,恢複时间又这麽长。
可惜真的没有。
陆应淮对他连搭档情都没有。
有搭档也可,没搭档也行,他全听组织安排。
“你,来比一局?”
他知道江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听不得别人说“比试”。
江棠默了一秒:“你比不过我。”
跳脚的反而是时榆:“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但你自信得有些过头了。”
江棠轻轻一笑:“被陆应淮手把手教出来的,真的很难不自信。”
陆应淮放心了,他家小Omega并不是毫不在意。
时榆果然气得脸红,干脆不再说话,抓起一把步枪瞄準了最远的移动靶,开了五枪,枪枪正中红心。
他选的那把连发步枪的后坐力强,没点实战经验根本掌握不住,何况要跟着移动靶的轨迹,边调整枪口,稍有不慎就会打歪。
江棠敛眸,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因为时榆选的那把枪他没有练过。陆应淮说那把枪不好操作,需要等熟悉了其他枪械再教学。
但是……
江棠转头看着时榆:“赌什麽?”
“赌陆应淮如何?”时榆笑起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你要是赢了,我从此不再纠缠陆应淮,但我赢了,你跟陆应淮离婚。”
好好的一节枪械课变成了这两个人的较量。
小Alpha们大气不敢喘一个。
所有人都知道江棠没用过那把枪。
在座的每个人都没用过,他们都是Alpha,且是在SA大学呆了两三年的Alpha。
江棠来了才一个多月。他之前是真的从来没摸过枪的。
不知是谁突然嚎了一嗓子:“这不公平!”
越来越多人附和,直到整个训练场地回蕩着“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时榆耸耸肩:“是他自己要赌的,我这个人喜欢一次性解决问题。”
这和已经赢走了陆应淮有什麽区别。
陆应淮微微蹙眉,没开口便被江棠打断:“他不是商品。”
“你怕了?”
“激将对我是没用的。”江棠淡道,他走向陆应淮,整个人几乎贴在陆应淮身上。
陆应淮条件反射地揽住他的腰。
他听见江棠轻声而坚定:“哥,别怕,我不会输。”
少年拥有这世界上最盛的勇气和自信,能以长枪刺破敌人胸膛取心头血。
江棠的手指按下陆应淮身边的按钮。
别说其他人了,时榆都变了面色。
远处移动靶的移动速度是可调整的,现在的匀速移动在二级,江棠直接调到六级魔鬼难度。
移动靶开始飞速平行移动,时快时慢,速度不均匀。
江棠冷静地装子弹,瞄準,射击——
第五颗子弹的位置尘埃落定,陆应淮按了停止键。
一个班的人都忍不住凑上前,仔细看那个靶子上的痕迹。
两个人,十发子弹皆在红心,命中率百分之百。
但一个身经百战,一个没有枪械实战经验。
一个精通枪械,一个摸枪到现在不过一个月,还用了把没用过的枪。
时榆在国外恢複时也经常去枪械俱乐部玩,他虽几年没在SA但身体是有记忆的。
如此高下立见。
时榆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六级难度下能够枪枪命中,自此看江棠的眼神都变了。
他当时说下那个赌注就是赌江棠全无胜算。
是他轻敌,如果没有很大把握,江棠又怎麽可能问他赌什麽。
江棠看着他:“请你远离陆应淮。”
他也赌对了一件事。
入学前他没有拿过枪,第一次用枪却很熟悉。他在赌他会不会也熟悉这把枪。
事实证明是的。
他不由得想起另一个自己。
那个人手上有枪茧,而且受过枪伤。
可那个人最近都没出现过了。
恍神之时,他听见陆应淮对时榆说:“请你信守承诺。”
时榆看看江棠,又看看陆应淮:“原来自负的是我,自作多情的也是我。”
江棠反握住陆应淮的手:“哥,你刚才害怕吗?”
“怕,”陆应淮低头吻吻他的发丝,“有一点不确定性我都会怕。”
时榆:可你的眼睛里刚才满满都是得意!
江棠最吃Alpha示弱的这一套,他拉过陆应淮的手,掌心朝上,一朵小黄花缓缓绽开。
冰淩花的苦香萦绕而来,又清冷又撩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