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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别那麽沖动了,”谢瓒拍拍时非承的肩膀,“江棠不会害小颂。”
半小时后医生们从病房里出来:“他说要见江先生。”
时非承点头:“我去叫他。”
“不用了,”旁边病房的门被拉开,江棠走出来,“我在。”
他没理会欲言又止的时非承,径直走到桑颂床前。
“我一睁眼发现你不在,我好害怕。”桑颂轻声说。
“我在做準备,小颂,如果破译成功你就能做手术了,我会尽力。”
江棠其实没有几分把握,可桑颂的排斥反应越来越重,即便时非承再也不出现,桑颂也无法避免那种痛苦,所以江棠只能试试。
事到如今,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比没有强。
“别害怕。”江棠说。
桑颂看见江棠的指尖在颤,小小年纪揽下这种重担,江棠压力肯定很大。
“没事的,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什麽,也许时间久了它会自动失效。”
江棠点点头。
尽管他知道自动失效了也没用,只有桑颂成功接受时非承的标记,两人的信息素契合才会让桑颂心理上的问题得到化解。
陆应淮匆匆回来,带着SA的专业电脑设备。那里面还备份着三年前与桑颂体内芯片的连接记录,这样江棠就不用费劲重新建立联结。
桑颂被推着从病房里出来,这些天第一次主动握住时非承的手:“笨木头,你过来,弯下腰。”
时非承把耳朵靠近桑颂唇边。
桑颂眼睛弯起,目光凝不成实点,声音又轻又飘:“他们说之后的发情期会更兇猛,我想狠狠要你,你行吗,可以七天七夜吗?”
时非承现在哪有空反驳他的质疑,小蜜桃看起来没什麽精神,时非承心疼得想哭,哽咽地握紧他的手:“只要你平安出来……”
谢瓒:“我真不想打扰你们,可这不是生离死别,就一个微创的小手术,做完观察一小时就能出院的那种。”
现在压力最大的是江棠好吗?!
“小颂,你要什麽我都给你。”
“我想要你被骗的五万块钱。”
时非承:……
江棠洗了手,他不需要进手术室,主刀医生那边做好手术前準备,就等着江棠破译位置。
陆应淮仔细地给江棠擦手,他不能跟着进去,只能抱了抱江棠:“宝宝,别有太大压力。”
“好。”
走廊里再次安静下来,时非承才从谢瓒口中了解事情的始末。
谢瓒看了眼陆应淮,给时非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时非承想,要不然他先跟陆应淮认错得了。
他一想到刚才竟然差点对个Omega下手就瞧不起自己,江棠不可能害桑颂,是他急昏头了,不管能不能成功,跟江棠好好道个歉都是必要的。
可他没来得及开口,电梯停在了这一层,一个人匆匆跑来,把一个U盘递给时非承:“拿到了。”
本来是该时非承亲自去取的,桑颂临时出事,他只好让别人替他去。
“去我办公室看吧,这边一时半刻结束不了。”
“我看了片段,”时非承说,“有个人救了小颂,希望可以查到他的身份,我想去问问当年发生了什麽。”
“不太好吧,”谢瓒犹豫道,“人家或许不想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呢?这样揭别人的伤疤……”
既然桑颂都不愿提及,当时的其他当事人说不定也有同样的阴影。
“不知道那人现在过得好不好,”时非承把U盘插到电脑上,“至少让我答谢一下,如果没有他,小颂可能就回不来了。”
时非承去了他查到的那个地方,但那里已经完全重建了,他辗转找到了以前在那里开过商店的老板。
因为当年突然拆迁违规建筑,老板欠下了巨额的债务。幸好他有备份监控的习惯,时非承才能得到这段三年前的视频。
作为交换,时非承给老板平了三百万的外债。
视频有三个小时,夜里光线很暗又是三年前的老视频,像素偏低,看起来很模糊。
时非承几次快进,在视频的第五十七分钟,从旁边的黑暗里跑出了两个身形消瘦的人。
桑颂穿着件白色的衣服,看起来还算显眼,另一个人就有些看不清了,两人停下来都撑着膝盖喘气,似乎跑了很远的路。
两人等了一会儿,那个跟桑颂差不多高但更瘦一些的身影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桑颂推到车上,说了句什麽就让车开走了。
之后车灯晃过,有一秒钟的时间照亮了那人的面孔。
周遭很快又变得昏暗。
“停!”陆应淮站在时非承身后,冷不丁出声,俯身握住鼠标,把视频往前倒了几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