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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期的时候感官一会儿敏锐一会儿迟钝,迷迷糊糊中桑颂听见江棠开门出去。
他这才掀了被子在床上难熬地翻滚,喉间不断发出压抑的痛呼。
浑身都在痛。
他想吐,胃里如同刀绞,可他没有一丝力气了。
最后他只能趴在床沿上剧烈喘息,咬着牙想和痛感作斗争。
想赢过这一次。
太痛了。
太痛了。
要是时非承知道他这麽痛,会不会更爱他啊?
发情期的Omega比平时更加脆弱,桑颂一边掉眼泪,一边难过地想,好想让时非承心疼他。
他知道时非承一直都是心疼他的,可是现在就是想要更多的心疼,想要更多的爱。
Omega没有Alpha时发情期都是硬捱过来的,桑颂也不例外。坏就坏在他有心上人,一想到那个人,欲望就无法忍耐。
何况他这次情况又特殊。
想让时非承疼疼他。
喜欢朗姆酒味的笨木头,笨木头也喜欢他,还在零食上写告白小纸条,土得要命。
一阵阵电流通遍全身,桑颂的手指无力松开,照片掉落在地面上。
他猛然惊醒,伸手去够,胳膊不够长,指尖好不容易触到照片边缘,没捡起来反而让照片滑到了床底下。
桑颂心里着急,艰难地一点点向前挪动自己又痛又似灌了铅般的身体。
信息素和抑制剂相互对抗,挤得桑颂胸腔憋闷,眼前一阵阵腾起黑雾,平常人轻易就能下床把照片捡起来,此刻的他做起来却如此困难。
江棠回来时床上没人,他赶紧把东西放下跑到另一边。
桑颂栽在床边,就那麽闭着眼睛蜷在地板上,手里还捏着一张照片。
他硬生生被折磨得昏了过去。
江棠把他抱回床上,把满是时非承信息素味道的大蜜桃玩偶塞到桑颂怀里。
桑颂恍惚间闻到喜欢的味道,眉头舒展开,把玩具紧紧抱在怀里:“痛……时非承,我痛……”
他把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小声呜咽。
江棠坐在床沿抚弄他的头发:“我知道,小颂乖,马上就不痛了。”
“嗯……”桑颂乖乖应声,嘟囔道,“喜欢你……”
时非承一直在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抱着蜜桃玩具转悠,不断地释放信息素力求把玩具腌入味儿。
江棠来取的时候,那上面的酒味已经浓到时非承都觉得沖了。
知道桑颂发情期提前,江棠第一时间让谢瓒把玩具还给时非承,让他给信息素。
两小只一直跟着江棠,可以为他屏蔽掉时非承的信息素。
时非承怕给得不够,即便腺体已经因为短时过度使用而隐隐发疼,他还是就近拽了个枕头抱着,继续释放信息素。
在时非承的信息素作用下,桑颂熬过了第一晚,第二天开始信息素就不怎麽管用了。
正常Omega发情就是渴望安抚,桑颂不一样,他又吐又发烧,整个人神志都有些不清。
医生带着阻隔剂进来看着昏迷状态下偶尔抽搐的桑颂,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时非承被一群保镖拦在病房外面,双目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你们让我进去!我什麽都不做!让我看看他!”
他心里莫名发慌,就是感觉桑颂很需要他,特别特别需要他。
“冷静一点!”谢瓒道。
“我冷静个屁,”时非承一把推开他,“里面躺着的是小颂!是兄弟就别拦我!”
谢瓒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阿淮拦住他!”
陆应淮靠在墙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闻声看向时非承,走过去示意保镖离开。他没说话,直接用信息素压迫让时非承定在了原地。
时非承腺体本来就痛,现在就像有刀在割一般,脸色唰得苍白。
“你想看他,可以,”陆应淮道,“但是标记不行,他对你有生理排斥。”
一句生理排斥让时非承被迫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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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桑颂醒了。
他缓缓歪头看向守在床边的江棠:“辛苦你了。”
江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桑颂一下子被他吓清醒了。
“小颂,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桑颂咕咚咽了口唾沫,嗓音沙哑道:“好。”
江棠板着脸时气息很冷,桑颂感觉自己要是不好好回答问题,江棠就会像揍林白那样揍他一顿。
他甚至不怀疑江棠不会因为他发情期就放过他的可能性。
可他等了两分钟,江棠都没问问题,且表情逐渐变得无语。
他顺着江棠的目光扭头向窗外看去——
时非承腰上系了根安全绳顺着住院楼外墙下来,跟蜘蛛侠似的挂在窗户外面,一脸焦急地往里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