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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中陆应淮对陆清优没有表示出任何一点人文主义的关怀,他就只问了一句“回不回国”。
冷淡得仿佛他只是随手救了一个陌生人。
上一世的陆应淮就算对谁有点关心也懒得表现出来。他和陆清优之间矛盾的点即使不在意了,也没有过想要和好的念头。
好像他就是随便活活。
陆丹臣反水,把他关起来,给他注射药他也无所谓。
没有自由他不在乎,会死他不在乎,信息素消散的极度痛苦他也不在乎。
漠然地活了二十五年才在生命最终找到他愿意在乎的,会为之心痛的。
而这一世,有江棠在,他不可能出去救陆清优一去很多天。更无法带着江棠奔赴那种环境,所以他只能要求陆清优回来。
陆应淮眼前浮现出他把陆清优救下后那张狼狈的脸上苦涩的笑容。
陆清优当时说:“哥,你有没有很在乎的一个人?我有时候也觉得死亡才是真正的自由。”
陆应淮没理他,也没听懂。
电话那段的陆清优有点纳闷:“哥,按理说,你不应该为了保护你自己的权益,尽可能让我远离公司吗?”
陆应淮瞬间感觉自己刚才回想上一世时对这个弟弟莫名的一丝怜惜有点多余:“你少看点小说,这麽閑不如回国帮我。”
他已经在想要是陆清优不同意他就直接派人去把陆清优绑回来了。
陆清优笑了笑,通话静了好几分钟。
陆应淮没有催他。
事实上他正在看文件,根本没察觉陆清优没在说话。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陆清优问:“哥,你能帮我打听个人吗?”
陆应淮在文件上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大名:“说。”
“方慕,我的一个学长。”
陆应淮的笔在指间转了几圈:“打听他做什麽?”
“哥。”
陆清优当初那段暗恋,除了他和当事人以及当事人的男朋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自己与那个人的关系。
“你觉得时间和距离是不是真能沖淡感情?”
陆清优问完觉得自己疯了,他跟一个S级谈什麽感情。
在国外他也接触过一个S级。
残暴、嗜血,用自己精密的大脑平等算计所有人,为自己追求的权利和金钱不择手段。
哪有什麽感情可言。
“不能。”陆应淮很快给出了答案。
如果时间和距离真能把一切带向遗忘的彼端,只能说明感情不够深刻。
如果时间能够平等磨灭一切感情,那麽乖宝就不会来找他。
陆清优又不说话,呼吸明显重了很多。
陆应淮蹙眉道:“你这话问的,让我很难不怀疑你在国外是不是净看些小说连续剧了。”
陆清优苦笑了一声:“我喜欢的人在国内,我怕再见面彼此尴尬。”
“……”陆应淮不能理解,“要不你试试跟人正常相处呢?你到底为什麽尴尬?你出国前把人给强迫了?”
陆清优:“没有!我怎麽可能……”
“算了,”陆应淮叹了口气,“我先告诉你,你说的这人我认识,天天能见面。你要是能忍住不三天两头找我打听,你就继续呆在国外。”
他认识!
陆清优几乎按捺不住自己心中即将喷发的思念和悸动。
他忍了几年,最终还是开了这个头,怎麽可能忍得住不多问。
陆应淮真是抓住了他的软肋,可以随便拿捏他了。
“我回国有什麽好处吗?”陆清优直接把文档里的注意事项全删了,开始写辞职信。
“没什麽好处,”陆应淮浑身一僵,迟钝地摸摸自己的脸,“就是你会获得一个助理,姓方名慕。”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还在商场里被江棠捧在掌心贴贴的小眼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陆应淮黑着脸把它拎起来:“棠棠亲你了?”
小眼吐出小小透明的舌头:“略略略。”
另一边。
江棠茫然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掌心,大眼从他头顶飞下来,“啾”地亲了他一口。
透明球体上伸出两只小爪,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两颗瓜子,分给江棠一颗。
几人在坐商场楼顶的巨大摩天轮,桑颂戳了戳大眼:“这不是陆应淮的信息素吗?为什麽还能揣瓜子啊?”
大眼随主人般面无表情,但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一点都不严肃,又掏出几颗瓜子匀了一圈。
桑颂接过来边嗑边夸:“小宝贝你比陆应淮招人喜欢多了。”
大眼飞回江棠身边,眼巴巴瞅着。
江棠摸摸它的小脑袋:“很可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