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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未卿仰起头看着黑夜繁星,嘴角无声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一点一点将血书团进掌心。
真可笑。
听见脚步声响起,祁遇詹走过去,看着他面无表情什麽也没问。
“回去吧。”他道。
时未卿点头,“我们回去。”
走进,祁遇詹看见他手指上有血迹,连忙拿起他的手,仔细查看,“你别看,怎麽伤到了?”
时未卿摊开手,递到他面前,“我没事,是它。”
收起血书,祁遇詹打量他的神情,“晕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未卿摇头,“没有。”
祁遇詹还是不放心,抱着他向来时路走回去。
时未卿靠在他的肩上,向后望着越来越远的牢门,瞄到地上两人身后被火把照到一起的影子,突然问道:“我们会一直不分开吗?”
祁遇詹侧头贴了贴他的额头,笑道:“困迷糊了?要是分开,你觉得是你舍得还是我舍得。”
时未卿跟着笑了。
第二天早上,那封认罪血书交给封单明处理,最后呈到了魏帝面前,徐番当朝被抓,没多久,漕粮被劫案和谋反一事啓动了三司会审。
柳管事的出现减少了很多麻烦和事情,如同剧情再次跳过配角,祁遇詹和时未卿又閑了下来。
他们不能让外面知道没有被关牢里,不便随意在人前现身,好在做为证人,时不时可以外出放放风。
做为主角的淩非何就有点惨了,因隐瞒身份获罪被关在刑部,连放个风的机会都没有。
第174章
两个案子牵涉极广, 从秋天审到冬天,在今年都城第一场大雪前终于结了案。
两案主使的三人徐番、时仁杰、齐王,皆是抄家并择日问斩。
当日, 封单明特地準备午膳, 请祁遇詹和时未卿两人过去。
“一直忙于案子, 招待不周,这杯我敬二位。”封单明豪爽饮下,倒下第二杯酒再次举起, 道:“陛下金口玉言功过相抵,出了暗兵台的门,你们便是无罪之身,这杯祝贺二位。”
祁遇詹回敬一杯,道:“你我之间还这麽客气。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端着酒杯正在喝的时未卿,又道:“无功也无过,是好事。”
封单明并未接话, 而是道:“能从此案中活下来的人不多, 全身而退更是少之又少, 今晨我路过早朝看了一眼, 官员直接少了近半数。”
时未卿想了想,道:“鄂州十去九空, 空缺更严重。”
封单明看向他,“未免出乱子,除了巡抚和都司指挥使, 赴任的官员是与捉拿的人一起到的鄂州。”
祁遇詹惊讶道:“这两个位置还没确定人选?”
按理来说早早边做準备的魏帝不应该迟迟没有定下人选。
封单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早已经定下人选, 中间还有点其他事,看时间估计年前能赴任。”
祁遇詹被他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道:“笑得这麽奇怪,怎麽回事?”
封单明摸着下巴收起笑,正色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居然卖上关子了。”隐约察觉到什麽,祁遇詹没再追问。
没有听到梧州布政使赴任,也没提换人,看来还是淩非何,他又道:“淩非何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别客气。”
封单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苦笑道:“说实话,我有的很多办法让他安然无恙出来,我怕的是,他一直躲着我,他若不愿再强求也无用。”
“看你这模样以为遇到什麽大困难,结果就这。”祁遇詹端起酒杯碰了碰封单明的,挑着眉毛笑道:“兄弟,相信我吗?”
封单明擡头仔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时未卿,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豁然开朗一般信心大增,他回碰酒杯,道:“有何不信!”
去齐王世子府路上,时未卿对着祁遇詹左看看右看看,才问道:“看不出来,你还能当红娘。”
祁遇詹拿下他的手握在掌心,笑的不怀好意,“记得我之前说的他们两个之间有得磨吧,不近距离接触,怎麽看得到好戏。”
紧接着他又长叹一声,时未卿眸中升起疑惑,“怎麽了?”
“饭桌上,你也感觉到了吧。”
反应过来他说的什麽,时未卿点了点头,“刚到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我们都和两个案子主使有关,应该在牢里才对,实则却住的院子,现在看来应该是陛下的原因。”
“总感觉不会有什麽好事……”
马车慢下来,他停下閑话,道:“到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出马车,便一眼见到了站在府外迎接,正在走下台阶的齐王世子祁遇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