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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刘峰一心要立功,听了这话立即抢先道,“堂堂都司指挥使是你能随意污蔑!”
时未卿突然嗤笑一声,嘴角挂着讥讽:“大人这是被说中,怕了?竟要一条狗替你出面。”
刘峰正要唤人把时未卿等人抓起来,一转头对上了晁厚德看过来骇人的眼神,心下一惊瑟缩着将话咽了回去。
晁厚德转回头,掩住锋利如刀子的眼神,不以为意道:“本官还当你有什麽手段,不过如此,除了威胁,也就是卖弄你的口舌。”
闻言,时未卿慢慢靠向椅子后背,“既然大人想听,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多卖弄卖弄。”
“听闻大人与家父关系不太好,是因为某些事情,才不喜欢家父的吧?如此说来,大人难不成是因为斗不过家父,才来找墨莲居的麻烦?”
时未卿突然侧过脸看向祁遇詹问道:“夫君,你知道这叫什麽?”
祁遇詹看着他这副鲜活灵动的模样,笑了一声,配合道:“好像叫打不过大的打小的,柿子挑软的捏。”
其实今日这场戏幕后操纵者并非晁厚德,而是时仁杰,再一次被自己的父亲算计,时未卿心情不可能好,即便晁厚德也是被利用了,但他既然又那份算计又撞上来,便注定不能轻易脱身。
时未卿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眼神沉冷,“怎麽,大人觉得我是软柿子吗?”
时未卿的语气可谓毫不客气,也完全没把晁厚德放在眼里,双面之间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刘峰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经过刚才不敢再随意开口。
说别的晁厚德还能忍住,一说时仁杰,他就会想起这段时间在梧州屡屡受挫来自于谁。
晁厚德不着痕迹地擡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松开拳头坐直身体,如同居高临下打量一般的蔑视道:“你以为擡出时仁杰就能阻止本官办差,黄口小儿,还是太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找你爹,免得被欺负没地方哭。”
祁遇詹眼看着他压下怒火,从暴怒的边缘转为平静,堂堂一行省指挥使如此被羞辱也能忍下去,不仅是心机深处的缘故,还有值得他这样做的图谋。
对于今日,他和时未卿只知道时仁杰的谋算,并不知道晁厚德的,见此之后,祁遇詹察觉,他今日在时仁杰谋算之外也另有图谋。
时未卿和祁遇詹想得差不多,晁厚德既不搜查又不离开,大约和他的图谋有关,应该是在等什麽。
他当做没有察觉晁厚德的动作,不紧不慢的和他对峙,两人一言一语不停地唇枪舌战。
不知过了多久,从门口进来一个人,来人穿过士兵阻拦径直走到了时未卿身边,俯身低语。
不只晁厚德在等,其实时未卿也在等,听完禀报后,他挥手让人退下,随即神情狠厉地看向晁厚德,手掌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大人真是好手段。”
祁遇詹离得近听得清楚,刚才那人在说晁厚德已经墨莲居附近巷子里抓到了罪犯,正在将他们押来的路上。
他心道,晁厚德果然阴险狡诈,在墨莲居里搜不到人,便拖延时间将人抓到墨莲居,亲自坐实窝藏罪犯的罪责。
他即便不知被时仁杰算计,稍有可能也要利用起来算计时仁杰。
事情已经明了,该做的戏也做足,祁遇詹看见禀报那人的手势,知道林观也按计划进行的顺利,那麽这场戏便可以结束了。
祁遇詹转身,身后衆人对上他的视线后,俱是肃正神色做好了準备。
晁厚德注意到动静,眯起眼睛,审视地看向时未卿,“袭击朝廷命官的罪责可不小,时仁杰也保不住你。”
时未卿慢慢站起身,睨着晁厚德,语气极其跋扈,“我劝大人下次做事还是要隐蔽一些,否则宁国公——也保不住你。”
“把他们绑了,扔出去。”
时未卿说完转身站到了祁遇詹旁边,霎时,肖掌柜方头领等人绕开两人沖向了对面。
晁厚德神情变了变,他不确定自己计划是真暴露,还是对方在试探,只道:“把大门关上,把墨莲居负隅顽抗的罪犯同伙全都抓起来。”
之后他便没有再说什麽,只退到一旁,由刘峰带领士兵和对方动起了手。
对于晁厚德来说,只要把人全都抓住,计划还可以进行,甚至会更顺利,罪犯从墨莲居搜查出来之后,怎麽判定这些人,都是他说了算。
晁厚德从隐蔽的角落擡头看了楼上一眼,他不能确定楼上紧闭不出的边间里有没有人,若有都是什麽身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