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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时未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念林院有一从月季,和时仁杰书房背后的相同。
这从月季正对着内间,推开窗户一眼就能看到,祁遇詹负手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时未卿送他的香囊,思绪飞到了那一日看到的卷宗上。
卷宗上记录了纪林的忌日。
祁遇詹算着时间,忌日已经近在眼前,后日就是,这几日时未卿情绪都不高,看上去很低落。
也是因此,祁遇詹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询问曾经发生过什麽。
祁遇詹有预感,或许忌日是个契机,他记得回时府那天时未卿要对他说些什麽,总觉得和这个有关。
即便无关,祁遇詹想过了忌日便问一问,这样看着时未卿低沉,却无从下手帮他,这让祁遇詹有一种无力感。
他一直都只想时未卿开心些,再开心些。
“吱呀——”
房门被推开。
猜到是时未卿回来了,祁遇詹关上窗户走了出去。
见时未卿一脸阴郁,祁遇詹走上前,轻轻揉散了他皱起的眉头,“怎麽不开心?是谁惹的?”
时未卿伸出手臂环住有力的窄腰,把脸贴在温热的胸膛,低声道:“他把我送出去了。”
他已经不想再唤那个称呼。
他?
送出去了?
“送不出去,你在我这哪也去不了的,就是时大人也做不到。”祁遇詹收紧手臂,用怀抱给时未卿安慰,他俯身碰了碰对方的眉心,想了一下,问:“淩非何同意了?”
“嗯。”时未卿发现祁遇詹的话有一种魔力,明明没说什麽,但只是听着就能被轻易被安慰到,他现在已经恢複了过来,“淩非何同意了,他同意要娶我为妻。”
这次换成了祁遇詹皱起了眉头,他惊讶淩非何居然会同意亲事,而且变得事不止这一个,时仁杰还把为妾变成了娶妻。
书中并淩非何没同意这件事,接风宴上在其他官员问时,他直接说了自己有婚约,时仁杰便把时未卿送他为妾,最后被淩非何直接以不纳妾为由拒绝了。
现在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是发生了什麽?
今晚的源头是淩非何的变化。
祁遇詹突然一顿,他怀疑淩非何的变化和他昨晚做的事有关,或许淩非何是被他影响力。
若要论起来,自己也是惹时未卿不开心的人。
“抱歉,淩非何的变化可能是因为我。”祁遇詹亲了亲时未卿的红唇,慢声解释:“昨晚他收到那些信息应该是有所戒备,我没想到他会因此改变态度和行事方式。”
祁遇詹又道:“现在我也不确定他是怎麽想的,明天我们需要去找他试探试探。”
刚好试探试探淩非何为人。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时未卿对祁遇詹永远也怪不起来,瞬间没了脾气。
“怪我也没关系。”祁遇詹叹了一口气,“你在我这实在是太乖了。”
乖的程度甚至到了,很多时候他都忘了,时未卿是书中手段狠辣的小反派。
“你对我这样,我怎麽怪得起来。”想起祁遇詹刚才说的话,他仰着头问,“你昨晚出去?”
祁遇詹笑了一声,满眼兴味地垂眼看着他,“你不记得昨晚我说得话了?都不记得了还是不记得一点,需不需要我把全部再说一遍。”
毕竟全忘了,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时未卿不知想起什麽,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他把头埋在了祁遇詹胸前,讨饶道:“我不是问那些。”
看来他还记得。
祁遇詹没再抓着不放,擡手摸了摸似乎无形中冒着热气的发顶,轻轻抚了几下,他已经猜到那是对方正慌乱,没法注意和听清他说了什麽。
“我把安和县和知府的习惯罪证给淩非何送去了,知府也蹦跶不了多久了,有人替我们收拾他,还是物尽其用那样。”
梧州知府是淩非何扳倒时仁杰的突破口,即便他不做什麽,等封单明来梧州之后也会让他皮都不剩。
书中封单明要在一段时间才能过来,但这次有了他送的信,相信封单明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梧州。
这也就说明知府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
时未卿道:“我想自己动手,我自己的事不想假借他人之手,而且亲自动手才有报仇的感觉。”
祁遇詹手顿了一下,道:“就当是我迷|信吧,我总觉得杀生不好,会影响一个人的运势,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为了活命没办法,除此之外,不如就让该解决的人解决,不去沾染杀业,就当是为了多陪陪我,你可以答应我吗?”
那一晚的刺客,祁遇詹下手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接下来还有几天不良反应,只不过被他掩饰过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