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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因环采阁老板身份不同,阁中进出的官员豪绅尤其多的原因。
在大魏朝,青楼大茶壶是地位特别低被寻常百姓歧视避之不及的职业,与之相比青楼护院还好些,不需要伺候客人且有武艺,寻常人也不敢得罪。
祁遇詹正是需要这样一个特性的身份,才好在诡诈狡黠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不被发现。
平静渡过了六天,没有事情发生,玉佩也没有线索,除了第一天不清楚普通大茶壶学习能力,他上手学习东西太快差点被张壶头拎出来表扬,最后被他故意犯错打消了张壶头的念头,不过他还是在张壶头那留了一个好印象。
祁遇詹:哎,优秀人的烦恼。
这六日之中,他一次也没有见过小反派,听闻他不在阁中,似是回了时府。
时未卿确实回了时府,不过他也是刚被时仁杰叫回去的。
他从侍从口中得知,这次父亲唤他回府别有事由,并非平日多日不归家传唤回府。
时未卿刚得通报进了院子,还没进到书房,便被闻声走出来的时仁杰劈头盖脸一通骂,“不在府里待着,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犹如一盆冷水泼在身上,时未卿心冷了一瞬,微亮的眼神沉寂下去,擡眼时沉沉地眼中是傲气和放肆,道:“有事,没时间回。”
时仁杰等候多时,心中早有怒火,待见到时未卿,怒火更盛:“你一个哥儿有什麽事回不得府!你看看你的自己,简直不成体统!整日穿着男装,多日不归家,在外面和那些纨绔子弟厮混,你还记得你是一个哥儿吗?你这样以后怎麽嫁人!”
话听得多了,到了耳里就没了触动和说服力,时未卿低头嘴角挂上嘲讽的笑,他早就应该清楚,怎地还能再有期待。
时未卿对时仁杰的言语置之不理,面无表情地停在原地,听之任之。
时仁杰转身往回走,口中还在不停地说:“你看看你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城还有他外祖父,以后找个显贵也是有可能的,你呢!你如此名声有哪个显贵人家会让你进门!”
不知哪句话触动时未卿,他冷笑一声,道:“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时仁杰蓦地回身,瞪向时未卿:“你说什麽?”
时仁杰的气势已经威慑不到时未卿,他没有丝毫畏惧,执拗地看回去,首次说出了深埋心底多年的不甘:“父亲,哥儿的身份怎麽了?哥儿和男子从外表看长得相差无几,凭什麽哥儿就只能嫁人,男子却不做要求!男子做的我也能做,我为何非嫁人不可!”
时仁杰怒气中生起了惊诧,面带不可置信举起手臂指着时未卿,高声斥问:“你简直大逆不道!你爹爹品行纯良,温和贤惠,怎麽会生出你这个逆子!”
乍一听见爹爹被提起,时未卿心中躁意轰然爆发,但同时他也恢複理智,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什麽用也没有,他忍耐烦躁阴郁,道:“既然父亲无事,儿子先走了。”
见人转身就走,时仁杰喘着气,想起叫他回来的原由,“站住,那王观金被你关起来了?”
时未卿已一脚踏出书房,听见此话也未回头,嗓音冷冽地道:“是又如何。”
时仁杰未觉不对,还在继续斥责,下了最后通牒:“胡闹!那是梧州知府的人,知府来求放人,现在我尚且能直接替你挡了,若你日后捉了皇亲贵戚,我护不住你,你该如何解决?做事别太过,赶紧把人放了!”
时未卿擡步即走,任时仁杰在他身后叫喊,也未再理会,大步径直走向院门,行走间衣袍翻飞,好似要将某种无形禁锢甩之身后。
时未卿走到院口,招来候在院外的方头领,看着方头领离去的背影,时未卿躁郁的神情中,泛起轻蔑,擡起手放到眼前翻了翻,不屑地冷笑:“我若不高兴,谁也别想好。”
不多时,环采阁护院住处嘈杂渐起。
“快,手脚麻利点,方头领喊咱们集合!”
“好嘞,马上来!”
“人齐没?”
“齐了。”
“好,我们走!”
祁遇詹正在前楼四楼置茶房,闻声从窗口看下去正巧见此,护院集体出动很明显有异,他靠窗观察,未等看出什麽便被茶室一道声音打断。
“大壮!”
祁遇詹:……
祁遇詹找到了茶走过去,不免反省当时的沖动,对于这个名字,他可以说非常不适应,现在再想改也迟了,他只能默默安慰自己,也许以后听得多了就会习惯……才怪。
张壶头正跪坐在桌前沖洗茶器,头也不擡地问:“茉莉香片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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