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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未卿一时不察天真的相信了,下意识顺着问下去:“什麽话?”
祁遇詹摩挲指尖,自袖口取出暗系打落匕首,趁机接近时未卿,不怀好意的轻笑着:“叫吧,叫破喉咙也无人来救你。”
时未卿初时没听懂,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下清醒,他切齿愤恼地挣扎,怒道:“混账,你敢耍我!”
毫不费力地将人制住,比之前绑得还严实,不过这次祁遇詹好心,只蒙了眼睛,嘴留下没有封上,他一边动手,一边嗓音懒洋洋地说话:“耍你又怎麽了,一会儿还有更混账的事等着你。”
祁遇詹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他不能真把人怎麽样,少不得要吓唬吓唬他,让他老实安生呆着,他自己好睡个觉。
“放开我!”
“混账!”
“流氓!”
……
把人扛起来,本想随手一扔,想起这人的娇气,祁遇詹轻轻将人放到了榻上,听着耳边的喧嚷,他有点后悔没把嘴封上,摘下面巾便开始四处搜寻趁手的东西。
走到外间隔断,祁遇詹停下了。
外间烛火多,榻旁就放着几个,时未卿正拼力挣扎,即使满身狼狈也难掩一身华贵气度,明亮烛火下,显露出他肤如凝脂,如白玉般无暇,五官精致绝伦,眉目如画。
眉眼间被遮掩也能看到锐利的英气,眼尾暗红孕痣,相比白日少了冷豔之感,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柔美。
此时被祁遇詹逼得强势蛮横,面上又增了骄纵的盛气淩人,如此複杂气质竟也互不相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好一个贵气冷傲的人间富贵花!
若不是时未卿在书中后期掌握权势之后,搅弄朝堂,放肆污陷暗杀能臣良将,祁遇詹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骄纵跋扈的美人,实际上是个兇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反派。
一时看得入神竟忘了继续上前,祁遇詹不由得摸摸鼻头,好似掩饰着什麽。
不知何时时未卿不再吵闹挣扎,房间骤然静了下了,即便是绣花针落地也可清晰听闻。
祁遇詹只觉异常,靠近一看,浅色蒙眼的料子洇湿了两团,眼中讶然,不怪他惊讶,他也没想到争强好胜不轻易低头的小反派竟然哭了,毕竟书里都是他让别人哭。
祁遇詹又蒙上面巾,解开时未卿蒙眼料子,一脸奇怪问道:“你哭什麽?”
时未卿没说话,反而一脸倔强地把头偏开,继续无声流泪。
美人流泪好不可怜,泪珠衬得时未卿眼尾绯红,划过侧脸浸入榻上又留下两团洇湿。
祁遇詹啧了一声,道:“放心,我不碰你,不过是想吓唬你罢了,何时胆子这麽小了。”
时未卿转回了头,抿唇,嗓音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混蛋!”
祁遇詹:“……”
还能骂人,那就是没事了,回内间準备睡觉,到最后祁遇詹也没把眼睛蒙回去。
时未卿不是信了他的话,定了心还是如何,终归没再作何反应,过了一会儿,祁遇詹怕人再哭又走了过去,听着规律的呼吸声,一看人已经睡着了,只得又回去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祁遇詹不知道该说这小反派心大,还是他扮演恶匪太失败,知道他不会真对他做什麽有恃无恐。
时未卿没有再吵闹,祁遇詹一夜安眠,早上被生物钟吵醒,秉着恶匪的职业素养,祁遇詹得把被子收回来,毕竟没有恶匪会给被劫者盖被子。
一靠近,祁遇詹察觉不对,时未卿呼吸沉重,两颊潮红,似乎是……
病了。
第010章
果然发热了。
祁遇詹收回放在他额头的手,低头轻声喊:“能听到我说话吗?”
时未卿闭眼眉头紧皱,没有回应。
真的病了。
祁遇詹将人连着被子一起抱进了内间,走动间他能感觉到胸前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把人放床上时又看到双唇发白。
在古代一场普通感冒都有可能要了人命,何况他这个身体娇气的哥儿,祁遇詹不敢轻视,叫人去请了大夫。
他怎麽也没想到,绑个人还得给人请大夫看病,就很离谱。
樊魁去的医馆,大夫来的很快,白须白发的老大夫问道:“病人是哪位?”
祁遇詹侧开身让出位置,露出帐幔里的手腕,指着床边摆着的凳子道:“老先生,您请坐。”
帐幔遮挡的掩饰,除了一个胳膊,什麽也看不见,不说时未卿的哥儿身份暴露,就说他的脸若是被大夫认出来,也会惹来麻烦。
老大夫大约见得多了,对此见怪不怪,翻开药箱开始看诊,望闻问诊之后,老大夫一边闭目摸着胡须一边切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