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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是不是,这些日子,她就如一个深渊,将自己吸引了进去。她一个人害怕又勇敢,生无可恋又努力活着。
自己的失控单单只是因为她与小师妹相似的眉眼,还是因为其他的?
他一时分不清。
只想将她绑在自己身边,防止她出了一点意外。
瞧见他的犹疑,苏秋雨心头生出些许失落道:“这样的我,你是不是失望了,我不会是谁的替身,我和你想象中的,不是一个人。”
她低下身,掸了掸衣裳上的灰,而后施礼道:“承蒙今日出手搭救,还帮我敷药,多谢你。”
“只是今日来的两位身份贵重,威势极大,你不要牵扯进来了,他们待会回来若是撞见了你就不好了,你赶紧走吧。。”
赵玄亦却从犹疑中回了神,一字一字地道:“我方才说的是认真的,苏秋雨。”
苏秋雨?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可真动听,瞧向自己的眼神可真专注。
让人就要心动了。
她也确实心动了。
真是糟糕,不管是什麽时候,他总是这样吸引人,连拒绝的话都叫人说不出口。
苏秋雨擡着头,见他整个人都在光影下,便是站在这破旧残败的柴房里,都是纤尘不染,身如玉树。
便是这样的人,他说愿意娶我,他说是认真的。
他愿意和苏秋雨在一起。
若是此间事了,而她还活着。
她可以与他一起相伴,离开紫禁城,离开京师,重返江南,或者大漠长空,瀚海雪山,走遍世间的山山水水。
他们,也可以是幸福的。
苏秋雨再也说不出一个拒绝的话,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
只是不消多久他便会发现,自己是个怎麽样的人。
那时他定会反悔自己今日说的话。
甚至可以想见那时候他震惊失望的眼神。
只是此刻她却不想说这些,只是道:“好。”
赵玄亦一时未曾反应过来,重複道:“好?”
苏秋雨抱住了他,擡头望他道:“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再给我几日时间。”
说t着她踮着脚,轻轻地吻了他的唇。
方要一触即分,哪知便被他抓住了。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分开。
苏秋雨偷偷凑在他耳边道:“今晚,来找我,可以吗?”
今晚?来找她?
赵玄亦的耳朵轰地生了红。
。
广阳王和柳明证在文德殿廊下等到日上三竿,才见陛下带着几个人从外面来。
他从二人身旁经过,停也未停,径直进屋去了。
口中道:“进来。”
广阳王二人跟了进去,忙跪下行礼。
殿内生了地龙,暖和得紧。
赵玄亦脚底生风,一把将身上披的大氅扔下,身后的李群越忙接了去。
他方在上首坐了,便接过茶来,端在手里竟一口喝了精光。
李群越见状,忙又招呼人奉上新茶,他接了过来,又一口喝了干净。
直到第三杯上来,他才接了过来慢慢饮了。
赵玄亦略喝了几口,放下茶盏,这才看向下首跪着的两个人。
他看了一眼,李群越忙躬身出去,不一时取了一只托盘来。
托盘上放着一只白色糕点。
赵玄亦微一挥手,李群越便将那托盘递到底下的两人面前。
广阳王看去,发现上头放着的正是那只白色凤仙花状的点心。
却听上头的陛下开口道:“听闻两位卿今日在宫内立了大功?”
广阳王俯下身道:“臣何敢说大功二字,不过此事臣不敢茍同,还望陛下定夺。”
赵玄亦转头朝旁边的柳尚书道:“他既不敢贪功,不若舅舅你来说说?”
柳明证忙称是,将此事说了。
他对着那糕点,又磕头道:“陛下,宫中膳食不比别处,一向讲究规矩,此糕点却偏偏做出这样的寓意,还公然要出现在公主殿下的及笄宴上,分明是居心叵测,用心险恶,臣受皇恩主理刑部,对此事不得不察。”
赵玄亦点了点头道:“舅舅所言不差,这样的东西居然出现在御膳房,实在是居心叵测。”
广阳王面色一白,方要开口,却听上头的人又开口道:“朕初登大宝,社稷未稳,难免有人贼心不死,欲要卷土重来,重振他白家的朝纲。”
“做份糕点尚且心念前朝,其他事当真不敢想。”
赵玄亦沉着脸,指节磕了磕椅扶手道:“朕瞧着不光是这白色凤仙花,便是沾个白字,有凤仙花的都是不心存二心。明知白乃是前朝国姓,这凤仙花乃是白家族徽,便需彻底铲除,叫那起子眷念前朝的老顽固们断了念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