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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雨道:“大人是担心其中有什麽猫腻?属下已查看过,只是普通的画,确未发现什麽特殊之处。”
王忠信双目如渊,盯着这些白色卷轴。
仿似要瞧出一个窟窿来。
只是这是陛下直接发给行雨的令,他不好僭越私自查看。
李群越道:“大人放心,奴婢绝不让这些东西近了陛下的身,只是远远打开让陛下瞧上一眼也就是了。”
王忠信点了点头。
李群越忙差遣了几人擡进去,叮嘱道:“你们手脚都放轻些,莫要惊扰了陛下。”
谁知几人方轻手轻脚地擡进了门,却听外头有小太监传话道:“李公公,中书令大人带了几位尚书大人求见陛下。”
李群越不敢耽搁,忙进内通禀了。
几位大人进了暖阁议事,行雨只得带着木箱在外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广阳王奉旨来了。
李群越见到他,忙行礼道:“殿下稍候,部里几位大人临时来了,正与陛下在内议事。”
广阳王笑了笑还礼道:“李公公严重了。”
说着却见行雨身旁一箱子的画卷,不由双目一亮。
他行上前去道:“大人从哪里寻来的这麽些画卷?瞧着似乎与前些日子陛下借的那副画是一套呢。”
衆人皆知他酷爱绘画,如今瞧见这些东西,自然生了极大兴致。
李群越却笑道:“是集贤殿书院送来的,说是这些画做工精湛,笔法一流,送于陛下一观。”
广阳王点了点头,却盯着这些卷轴,目光依依不舍。
在旁几人有些失笑,若不是这些是要送于陛下御览的,只怕这位殿下就要自己打开来一一欣赏了!
却听里头一声道:“来人。”
李群越一惊,忙收了笑躬身进去了。
不一时便又出来了。
他笑着与广阳王道:“陛下说只怕要晚些才能召见t殿下,让殿下在西次间稍候,留着与陛下一并用晚膳。在此无聊,陛下让您可以先瞧瞧这些画。”
广阳王躬身行礼道:“臣谢陛下。”
说着却满面笑意道:“倒是有劳李公公了。”
广阳王进暖阁的时候,外头已经有些昏黄。
文元殿里已是燃起了烛火。
赵玄亦还盘腿坐在塌上,瞧见他进来,只是淡淡地道:“坐吧。”
旁边小太监忙搬了凳子来。
广阳王就着半边坐了,这才道:“臣领旨意督造祈福别院,选了几处址,还需请陛下过目。”
赵玄亦扔了笔,半躺在塌上,不知为何却提不起半点劲来。
闻言只是道:“不必事事都来请示,你做主便是。”
广阳王忙起身应道:“是。”
广阳王又道:“陛下命臣统领内务府,臣愚钝,战战兢兢,不知陛下可否透露一二,臣可要提前开始筹备选秀之事?”
选秀?
赵玄亦瞬间黑了脸道:“你胡说什麽?”
广阳王一惊,忙俯身跪下道:“臣失言了。臣方才瞧见那些画卷,以为陛下是。。是有选秀之意了。”
画卷?
新皇初登,本就要开始天下大选,一盈后宫。
赵玄亦听此,皱眉道:“什麽意思?”
广阳王道:“臣。。臣瞧那画卷之上,具是一女子,生得极为美丽。落笔之人当真是鬼斧神工,将那女子画得栩栩如生,实在是用法精妙。”
“臣。。臣便一时想岔了,以为以为陛下是。。。臣这就将画像搬进来,以供陛下览阅。”
竟是些美女图。
这世上却有不少人,喜爱私藏各色美女的画像。
赵玄亦摆了手道:“不必了。”
广阳王听此,挣扎了好一会方低声道:“不知陛下可愿将那画卷借给臣,臣。。臣。。”
赵玄亦知他未必是喜爱那画上美女,只怕是被那画工所吸,遂道:“拿去吧。”
说着见底下的人双目明澈,露出喜悦来。
这个弟弟自小便受宫人的喜欢,所到之处,人人争而观之。
赵玄亦无端想起那日他与苏秋雨在宫道上见面的情景。
他们两个似乎很是熟稔,见面毫无规矩,就如朋友一般自然说笑。
她那时虽是强颜欢笑,可也毕竟是主动笑着的。
可她对自己,却要拒之千里。
若她真心只想着利用,何必这般?
只是这些日子查下来,丝毫未曾发现他所怀疑的蹤迹。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妄想吗?
不,这个世上,越是毫无破绽,反而越是可疑。
暖阁内一时安静如许。
赵玄亦从带愣里回过神来,不由道:“你也老大不小,该寻门亲事。如今先考皆逝,少不得我这个做兄长的要为你操心一二,且说来可有中意的女子?不如早些筹划,待皇考孝期满,便可行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