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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上都有血,脚上什麽都没穿,就这麽踩在雪上。
许是地上太滑,二人双双摔倒,模样狼狈又凄惨。
谢九策养尊处优,这辈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就算是谢家的下人也没有被这麽虐待过。
“九策在看什麽?”
谢九策转头发现是谢渊。
“父亲!”
大抵是他看得太入神,连谢渊什麽时候上来都不知道。
“在看什麽?”谢渊在拍打着身上的雪,小心翼翼地,深怕雪迸溅到谢九策的身边。
“父亲,你说没爹娘的孩子,就应该被欺负吗?”谢九策看着谢渊的动作,心中一暖,忍不住问道。
谢渊不解地擡眼,慈爱的眼神都是宠溺:“怎麽会突然问这个事情?你是谢家的小家主,谁敢欺负你?”
谢九策想了一下,猛地把他那一侧的帘子拉开。
谢渊赫然看到窗外两个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的孩子。
“爹!”谢九策哽咽:“您说当官是为了百姓,所谓财富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
既然您的毕生冤枉是为了大宴,那他们也是大宴的子民,您能救救他们吗?”
谢渊深深看了眼谢九策:“你想?”
谢九策颔首:“是,我想在我所能力的範围内,让大宴的百姓幸福安泰,永远没有残暴。”
“好!”谢渊颔首走出了马车。
谢九策记得那之后木十四和木敦敦就跟着自己了。
十多年的春夏秋冬,从开始他们在谢府的胆怯,到现在对他的忠心耿耿。
他差点忘记了这二人的出身。
如今木敦敦看到有孩子被这样的虐待,一时间情绪迸发,也是能理解的。
“好了,那些事情都是过往不要想了。”谢九策说出宽慰的话。
木敦敦红了眼,没人比他更能了解这些没有母亲孩子的苦。
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深怕别人一个不高兴就对自己非打即骂。
十多年前他遇到了谢家算是一辈子平安踏实。
但是...在大宴,总有一些隐蔽的角落,会发生这样悲惨的事情。
“公子!”木敦敦的声音是颤抖的:“这个案子,我想参与,可以吗?”
谢九策没犹豫点了点头。
木敦敦面带感激,对着谢九策鞠躬,之后他擦掉眼角的泪水,走到祁亭的身边:“祁郎中,我想问问,剩下两双手,孩子是什麽情况?”
祁亭虽然不懂刚才木敦敦为何情绪激动,但看谢九策的反应也知道木家俩兄弟童年或许也有创伤。
他轻叹一口气,道:“剩下两个孩子,一个...一岁多...”
谢九策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攥拳。
“另外一个,有点特殊,骨骼的年龄看有八九岁,不过根据手腕的断裂痕迹,还有风干皮肉上的情况分析,应该是死后被切下了双手的!”
“死后?”
谢九策沉吟片刻,走到祁亭的身边,看着整齐摆放在面前的三双小手,“两个活着的,一个死的...
也就是说,这王花和陈燕,表面上看,是在抚养弃儿,有没有可能,实际上...”
“一直背地里虐待孩子!”祁亭接下了谢九策话。
谢九策没吭声,眉头深拧,就目前从他们找到的情况看,陈燕和王花确实最有可能一方面享受着朝廷的拨款,另一方面在虐待孩子。
甚至有孩子惨死后被害不好的对待。
但是...这屋子空置了十年,案子也过去了这麽久,不能保证没有旁人来过这里,所以到底当年这里发生了什麽,还得细细彻查。
想着,谢九策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把三双小手包裹在帕子内,递给木敦敦。
木敦敦双眼泛红,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
“走我们出去再看看!”谢九策扫了眼木敦敦,轻叹一口气,带着祁亭準备去别的屋子转转。
突然院子内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三人还没回神,房间门就被人猛地推开,几个村民站在门口,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他们。
“你们怎麽进去,快出来,这房子不吉利,不吉利啊!”
站在最前面的村民,拍着大腿,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谢九策开始还不懂,不解地上前想要询问。
谁知,围堵在门口的村民全数都后退了几步。
“什麽不吉利,你们这是怎麽了?”
就在这个时候,木十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谢九策道:“公子,他们是我找来的村民,他们说着屋子闹鬼,凡是进去的人,都会被姑获鸟盯上!”
“你说什麽?”
第119章 姑获鸟(30)
谢九策、祁亭、木敦敦算是被村民强制唤了出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