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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路卿,就是他!上次把布鲁特阁下的手下打成那样的就是他!”
雄虫叫得比什麽虫都要响亮,却一瞬间缩在兇狠雌虫的身后,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只可怕的雄虫。
他一边躲着,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如果不是路卿者小虫崽子,他早已拿上布鲁特给予他的钱财,出去肆意逍遥,何必像过街的老鼠一样被赶出村子,还辛苦地以色侍虫,只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星币,最后和一个五大三粗的健硕雌虫凑合着过。
还好那位找上他,健硕雌虫也很有钱,他现在不再是农村里的土老帽,他懂得远比这些乡下虫更多。
“是你?”兇狠的雌虫歪头看向他,“我见过你。”
话音刚落,一只雄虫踩着一地沙沙的树叶,气喘吁吁地跑来,脸是晶莹的白色,手中还抱着单反相机,问:“发生什麽,锋呢?”
若说路卿的眸色是沉郁而浓缩到极致的黑,那现在黑色的眸底中参杂一些说不清摸不着的东西,微微闪动着光。
“在叶堆上。”
低声回複,路卿又踏前一步:“你认识我?”
曾遭遇过“毒打”的雄虫条件反射性地缩回头,又猛地探出来叫:“路卿,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赶出村庄,你别怪我无情。”
路卿没有回应雄虫的这句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高大的雌虫,雌虫拧眉似沉思,没几秒对他挤出一个快咧到耳朵的笑:“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路迎的小虫崽?”
“你和你的雌父,看起来有几分相似呢。”
路卿:“你是谁?”
“我是谁……说起来我是你雌父的同僚吧。”
雌虫沉声道:“按年纪,你得叫我一声叔叔。”
他摸着下巴沉思,“我还去过洛克家看过你,那麽小一只,真可爱,现在竟然长那麽大了。”
罗里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溢流出来的深红色:“叶堆!我看见了,锋在那里!”
“别去。”路卿的一只手拦住罗里前倾的身体。
雌虫还在继续说话:“这只是你的朋友?”
路卿沉声说:“他是我的兄长。”所有在巨岩村的村民都是他的亲虫。
雌虫恍然大悟:“我记得唯一一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只有皮皮,你是把村民都当作你的兄长了?”
“善良的小虫崽。”
雌虫的拊掌赞叹没有激起路卿的任何情绪,雄虫还在大声叫唤着什麽,谁知雌虫猛瞪他一眼:“闭嘴。”
雄虫霎时住嘴。
“看在路迎的份上,我不想追究太多,这只是一件小插曲。”雌虫拽出紧缩在他背后的雄虫,壮硕肌肉将手臂撑开,乍一看能抵雄虫两条腿那麽粗。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先相安无事地过去好吗?雄主我会自己教训,小虫崽不用担心。”
“你的兄长再拖下去也不好吧?”
路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解药。”
空中划过一道影子,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精準地掉进路卿的手中。
“给。”
“帮我向……你的雄父问好。”经过路卿的那一瞬间,肌肉绷张的雌虫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笑,轻轻瞥过他的眼神有几分意味深长。
待虫走后,路卿松开拦住罗里的手。
罗里立刻沖上去抱住锋的上半身,四肢沉重压倒在他的身体上,根本不堪重负,却还是硬拽着进怀。
“锋!我的虫神啊,你怎麽伤那麽重。”
“好多血,怎麽办,洛洛,太多血了,会不会死掉?”
罗里抽噎着哭泣,灼热的泪珠砸在雌虫的脸上,一滴一滴,硬生生把迷迷糊糊的雌虫砸醒。
锋勉强擡起手,安抚性地捏捏罗里的袖子表示没事。
路卿半蹲下来,不顾血水与泥土混合形成的髒污,掀开破碎的布料。
罗里发出一声惊呼,盖住了锋痛苦的呻吟。皮肉和布料粘连在一起,掀开还会扯动伤口,流出新的血水。
路卿的动作很轻,掀起布料的角度很小,罗里却已经受不了地一直流泪。
直到路卿检查过瓶里的东西,搭配一些草药涂抹在他身上,锋才沉沉睡去,血水有逐渐抑制的效果。
亚雌坐在髒髒的泥土上,一边擦泪一边看着锋受伤的身体。他是路卿直播间的一个粉丝,幸运抽到农家乐的活动,被分配到锋的家中住,不过短短几天,他被温柔而坚强的雌虫所鼓舞,重拾写作的梦想,并与他成为好友。
不曾想,只是说几句话的功夫,锋却被打得遍体淩伤。
慌忙之下他只能找主播。
要不是有洛洛,他不知道怎麽才能救下他的心灵之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