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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丹恒想出答案，就感受到一阵疾风，危机感使他立刻抽出枪转身抵挡。一把剑从身后的远处飞来，划开平静清透的水面，沿着飞过的波澜，扩散着鲜血和凋落的花瓣。
丹恒一把弹开剑，剑划出一段后，又飞向天空的月亮。他顺着剑的方向看，果然看见那双瑰丽的红瞳，背后的蝴蝶结和花瓣在清冷的月光下飞舞。是所有的蓝色中，除枫叶外的唯一红色。
祂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丹恒比了下剑飞过来的方向——刚好可以叉中两个人。
丹恒看着滞留在空中的刃，发现空中挂着的，是圆月。quot这次他居然没有开口叫我‘饮月’。quot往常一般动完手还会说话，这次居然什麽也没说。丹恒抿唇，与他对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丹恒，不带任何情感，也不做任何事。
quot太不正常了……quot看着空中平静凝视他的刃，好像刚刚那一击只是问候。他犹豫着，抿唇握紧击云，慢慢向他走去。
刃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就这麽凝望着他。丹恒看着月亮离他越来越近，终于，他走进了刃，这时丹恒才发现，他低垂着眼眸看着他，神情却比孤寂的月光还要悲凉。
神庙里应星低垂着眼眸，笑着看祂的眼神；祂垂眼，看向祂求助的子民的眼神；昙花般的女子看向丹枫的眼神；更远的，景元站在光中，看他的眼神……无数的场景与眼前重叠。就像无数的过往。
quot原来……是悲伤啊……quot原来，祂真正想藏起来的，是悲伤。丹恒回头，却发现祂已经与枫树一同消散，融入血与清辉中。他伸手，似乎想要抓住散落的星光，就像抓住那片枫叶一样，却什麽也没抓住，一阵伤感，如月光般倾洩至心中。
忽然，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抓住了飘落至他头上的枫叶。丹恒转头，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他的背后。擡头，便对上那双沉寂的瞳孔。
quot你又在透过我，追寻谁呢quot丹恒无言地与他对视。他却忽然后退，手上还抓着那片枫叶，慢慢地后退，就像神庙时的应星。
quot丹恒，quot他终于开口，quot过往的罪孽，不会抵消，除非死亡。quot他低头看着枫叶，quot也是我的归宿。quot他闭上眼，彼岸花在他周围聚集quot丹恒，你不应该感到悲伤，这是祂选择的结局。quot神明可以孤独，却不能悲伤，因为神爱世人。
丹恒很像开口，喉咙却怎麽也无法发声，只能看着他消失。quot可是，死亡原本是祂为自己準备的归宿啊……quot也是他自己。
第 26 章
26.
卡芙卡带着他们往深处，也就是月亮的方向走去。
在雨下完后，世界升起了月亮，焦土长出新枝，泽水抚平坑洼，一切变幻如新，只是不见曾经人是的，自此后，卡芙卡她们走了很久，都没有再发现他们的痕迹。就好像这二人不曾存在过。
一切都静静地流转，空中明月时圆时缺，百花盛放又凋落，木枯又逢春长青。一切如此漫长和谐，只是没有人烟，就像他们漫长生命的演绎。
quot据说长寿的人都绝情，毕竟生命漫长，遇见的事物多了，感觉便也会麻木。quot卡芙卡忽然开口，quot不过你们的那位同伴似乎不一样，虽然他看起来冷淡，情感却很丰富。说不定，他比那些看起来热情的人，情感还要热烈得多。quot说到这，卡芙卡轻笑一声。
quot丹恒虽然看起来冷，但他可是很重感情的。quot
quot听起来很像大叔嘛。quot
quot他们确实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也许是这样，祂才会救那时的阿刃吧。quot卡芙卡视线拂过一片掉落的枫叶，看着它渐渐落至彼岸，quot也许，他从未冷漠过，只是把所有的情感封印，可终有一天，那些情感会喷薄而出，将理智湮没，那时，谁又来抚平这些情感呢quot
开拓者有些迷惑，感觉卡芙卡这句并不是疑问句。quot也许是下一个饮月之乱，不过，有我们在，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quot
卡芙卡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quot哎呀!你们先别打谜语了!快想想现在该怎麽出去!quot
听三月七这麽一说，开拓者马上回神，quot该死，刚刚一直被带着走。quot擡头看了下卡芙卡，发现她正温柔地看着开拓者，开拓者像是被烫到般，立即收回视线。
quot别紧张，我们很快要到出口了。quot
果不其然，没走多久，她们就看到那棵半边彼岸花半边枫叶的巨树。
quot从枫叶那边走到彼岸，你们就可以出去了。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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