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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对不起。quot
说完这话，他彻底如同星光般消散。
雨，落下来。半圆早已不知何时消失在手上，而‘饮月’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最终，他擡头，雨滴落在他的脸庞上，就像泪水，喃喃自语:quot可为什麽，这个结局没有你呢。quot
丹恒有些恍惚地擡头，原来那三个字是，quot对不起quot吗……quot可万千年后，我们还是见面了。quot他低头看刃，quot也再也不是挚友了，应星。quot
话虽如此，丹恒还是有很多疑惑。他擡头看还在呆滞的quot饮月quot，想开口却不知怎麽开口。到现在，他算是看出来，这两个人是薛定谔的状态，有时游离，有时又是记忆。
quot想问什麽还是走下去吧，你迟早会知道一切的。quot
丹恒听见这语气，第一反应就是被接管了啊。随后有些犹豫地看着腿上还在昏迷的刃。
quot你不必管他，等会他会醒的。quot说完，祂就像祠堂壁画上的太阳，也是应星往后退的方向走去。
听到这话，丹恒默默地把他放到角落，跟着祂走。祂轻轻地把手放在太阳上，低声默念:quot岁同天地，光争日月，心承四海，目载八方，既得神佑，便照浮生。quot
随后风光大起，转眼他们就出现在一片湖面上，丹恒一转头，便又看见那棵凋零的枫树。丹恒默默记下这棵枫树，总觉得它在所有的人生记忆中都出现过。
quot这里，从前就是这样吗quot丹恒看着眼前清澈得反光的湖水，忽然福至心灵。
祂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往前走，直到走到枫树下，然后祂坐下，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盏酒，开始对月自饮。
quot这不是丹枫的那片秘境吗quot眼前的场景，同相似的无数场景融合，丹恒仿佛看见那个白发的家伙，说说笑笑地在另一边与祂推杯换盏，骄阳高挂，日月同饮。丹恒忽然明白，为什麽祂要把秘境设置成白天了。
那什麽时候会到夜晚呢丹恒擡头看天空高挂的明月。是只剩月亮的时候啊。但是刚看了没多久丹恒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亮了。丹恒默默看了眼还在独自饮酒的祂，慢慢向月亮的方向走去。他发现越靠近月亮，湖面的反光越来越亮，就像底下也有什麽亮晶晶的东西，月亮下面也逐渐出现一些影子，越来越多，靠近月亮的呈现金色，更多的却呈现灰败的暗红色，散发着不详的气息，与纯白的月亮形成明显的对比。
quot这不是纯粹的‘月亮’，我应该能过去看看。quot
走了不知多远，远到枫树都成为一个小点，丹恒终于在靠近月亮，脚下的湖水也变得越来越光滑，月亮下悬挂的事务也越来越多。
直到彻底看不见枫树，他终于得以见到月亮的真面目--那是一个巨大的半圆环，它高悬在空中，挂满数不尽的小圆环，层层叠叠，一点微弱的金色，连绵到底的暗红色，像是交错的腐烂的树根，从月亮一路延申到底，甚至更深。不知何处吹起的风，扬起它们，叮叮当当的回响，奏不起成调的乐曲，却响彻星空。
丹恒震惊地往后退，却低头不知踩到什麽，滑进了海底，与海中无神的龙对上视线。
quot我不识青天高，黄地厚。神君何在太一安有何不以月持明，龙骨颂海深。quot祂举起酒杯，在湖面上翩翩起舞。quot举杯邀明月，千里共婵娟。quot一颗珠子从腰间飞出祂的周围开始泛起白雾。quot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quot随后一饮而尽。
quot还会再见吗quot祂慢慢合上双眼，身形在白雾中变换，最终沉下海底。
第 23 章
23.
丹恒看着眼前的龙头，想起应星看见填满整片湖的龙骨，他轻轻将手搭在龙身上，一种奇妙又柔和的感觉将他与祂联系起来。
“这，是我……”丹恒的声音略有些茫然，说不清是为什麽，或许是有些难以置信如此巨大的生物居然是曾经的他。
丹恒环视四周，只能见到闪闪发光的鳞片充斥整个湖泊。quot原来龙尊的力量真的如此巨大……感觉接近神明。quot
他慢慢地漂上去，又重新踩在祂的鳞片上。一想到他现在正踩在一头龙上，还是感觉非常不真实。他迟疑地看着那些飞舞的黑圆环，还是伸手去触碰。
quot为什麽!为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quot
quot救救我!龙尊大人!救救我!!!!!quot
“救□，□□我！！”
“对不起？□□起……”
“……”
喧闹的，恐慌的，尖叫的，如潮水般涌来。丹恒痛苦的视野被暗红色与灰黑色的尘斑侵袭，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无济于事，像是脑海中涌动着浑浊的潮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