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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诱人,身材妖豔,美轮美奂,这是采绿暼了一眼就想到的词。在她心底,小姐就是最美的,性格虽时有愤愤,但脸上张扬的笑意没人能与之比肩。采绿正要端着衣裳上前,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了过去。来人是贺新景,刚才在吃饭时,他便发现了她有些躲着的意思,故而这会儿也就跟了过来。
贺新景此行自是带了目的来的,根据吉赐带回的消息可知,那女贼的腰间有痣。在他的印象中,靳游雪可不该是知道那麽多门道和知识的女子,比起相信她先前是隐藏实力,他更相信眼前这个人不是靳游雪,或者说是假冒的靳游雪。他本想问问服侍她沐浴的侍女丫鬟,不想意外得知靳游雪沐浴从来不用她们。
皇家郡主,身份高贵,吃葡萄都要人剥好的人,沐浴竟亲自来,愣谁乍听,都会有所怀疑,更别说那日见到庄虔尸身时,她脸上的惊恐了,他记得清楚,就是那时她突然想加入查案。既然有嫌疑,他就必须亲自来谈一谈,这郡主究竟是实还是虚,若是真的,那便无事,若是假的,那断头台上的又是谁。
采绿识趣地退了下去,但对贺新景的担忧却多了几分。先前不是没有人突破过这个禁忌,只是那个上前想要侍奉的侍女直接被处死了。侍女的家人去报官,对靳府进行控诉,但县衙的人哪里肯得罪靳太傅,自然而然就将此事搁置了。
水雾萦绕,四下寂静。瘦手搭在桶边,湿答答的长发也垂在了桶外。突然,一双温热的手就落在她的香肩上,突如其来的丝滑让他悸动,随即诡异地开始轻按摩。她双手慌忙捂住氤氲春色,转过身擡头,四周的水溅落了一地。
贺新景正垂眸看她,眼睛里尽是柔情蜜意,庄虔敢肯定,此人就是故意进来的。为的就是她这副尚且还不错的皮囊,不过就是想满足男子视觉上满足。水温很热,雾气飘到空中依旧水雾渐渐,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稍带愠怒的眉间,让贺新景看得愈发入迷。
“你——唔。”
贺新景时刻谨记着他的目的,还想着说什麽,就被她一拳打到了脑袋,本就晕黑的眼袋此时又添了一层。吃了一回憋的他,双手不自觉就落在她的身上,连带着刚才挡住的春色,这会儿全部尽显人前了。
贺新景看得清楚,根本就没有痣!
庄虔不会知道,在别人都误以为她死了的日子里,她还被人说成了腰间有痣,因为放出这个消息的人,是故意为了那具已经下葬的尸体布下的局,有痣的不是庄虔,而是那具尸体,做戏的人向来全套做好,哪怕是细微之处的细节。
“流氓!”她正想用力扭转他的手肘,却忽然意识到她现在的身份,只好用了半成力,勉强拉开二人距离。
浴室内,水溅落一地,暧昧的氛围在他们之间泛滥,随即倾泻不止。采绿在门前守了许久,见到门被打开了,赶忙就上前。不想她主子此时正被贺新景抱着,披着大厚氅,脑袋还埋在贺新景怀里,根本没需要她的地方。桑相照看见这一幕,连忙呵退身后的侍女低头,但她也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这郡主行事作风向来狂,从来不顾什麽后面流言。不想同这成婚后,竟俨然成了一副女儿家的姿态,实在匪夷所思。
“贺新景,你要干吗?”庄虔柔声低语道。
“我为郡马,抱着郡主回房还能干什麽?”死去的回忆再次袭上她的心头,她发誓,若是这人等会儿胆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她绝对会不吝出手,大不了一起死。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贺新景将她放下就出了门,一夜未归。
醒来的庄虔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等她打开门,却发现贺新景笔直地站在门前,有点吓人。
“我今日送你去书院。”贺新景说道。
昨夜的事,他经过深切的反省,这会眼巴巴地就来赔罪了。用沈折的话来说,他的设想太荒谬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世界上怎麽可能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除非是双胞胎。
庄虔打断,“不用,不用,我们又不顺路。再说了,贺大人贵为郡马,又是朝中官员,我不过就是一个郡主,不敢劳驾大人。”
采绿被唤进去,敞开的门重新被关上,将他挡在门外。他原想再挣扎挣扎,但沈折再三催促上朝就要迟到了,他还是默默离开了。倘若是别的女子遇上昨天那事,怕是连刀砍他的心都有了。现在冷冷淡淡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马车缓缓远去,沈折撇嘴道:“大人,人都已经走远了,别看啦。”
吉赐推搡沈折,示意他噤声,不料沈折上前两步,他根本没拉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