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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轻松了不少,收拾好后,又跟着侍女姐姐去了后厨拿菜。
朝戈吃了几块炖羊肉,有些腻,遂放下筷子,挑了个橘子剥着吃。
朝伦夹了块葱泼兔,吃的满嘴油光,“不吃啦?”
“腻了些。”
“嗯?这麽多年吃过来你也没嫌腻啊,不会是去了扬州几日把舌头养刁了吧?”
朝戈笑道:“不过是近几日脾胃不和。”
“请人看了吗?”
“我自己知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朝伦不悦,向身边的达西质问道:“平日怎麽侍奉大哥的?”
达西耷拉着眉,“二殿下,主君前几日忙得连饭也不吃,我们也劝不进去啊。”
“好了好了,我自然会好好吃饭,你少操心这个。”
朝戈这般说,达西和朝伦也没了话。
晏观站在后面听了一耳朵,主君竟然去过扬州麽?
又悄悄擡头瞧了一眼朝戈,嗯,看脸色也没有什麽不对,脾胃之气应该也不是什麽大问题。
一顿吃罢,年关政务繁忙,朝戈也不久留。
“明天夫子还会来授课,你乖乖待着。”
朝伦闻言如遭雷劈,“大哥,再过几日就是小年了!”
“小年那天可歇一日”,朝戈起身换回厚衫,“我下扬州大半个月,你可是荒废了不少。”
朝伦讪讪。朝戈刚回来那几天,可是好好把他和狐朋狗友们敲打了一番。
迫于威压,但依旧不甘心,“大哥,你也累一年了,不如明日我带你出宫去玩玩,民间这时可热闹了。”
“我要出去自然有达西陪着,用不着你。”
朝戈不欲在和他废话,知道再聊下去这家伙指不定开始磨人。
眼见着人要走了,朝伦噌地站起来。
“又怎麽?”,朝戈不耐烦道。
“呃,呃……”,朝伦眼神在屋里一转,目光锁定了一直呆在边上发愣的晏观。
对不住了,晏小观。
“大哥!”,声量拔高了一个度,晏观也不由地擡头看他。
“大哥,你如今脾胃有损,连胃口都不好了,身边这些也不是能照顾人的,不如把晏观带在边上,他养生的医术倒是有几分。”
达西在边上讪讪一笑,心说主君不吃饭他还能强迫不成?真是冤枉。不过若晏观真来主君身边那或许正合某人心意,于是开口附和,“主君,有个精通调养的侍人跟在身边也好啊。”
“医官局是没人了?”,朝戈岂能不明白朝伦的意图,想着把人塞到自己身边,欠他个人情,好找由头逃课罢。
“晏观就是医官局出来的,再说,你反正嫌看大夫麻烦,还不如让身边人给你做点养胃的茶汤什麽的,也方便不少不是吗?”
朝伦心想依晏观的本事,不消时日就能把人养好了,再说,他只是“借”,又不是“送”,到时候等大哥病好了自然就回来了。
晏观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说二殿下真是……真是……
朝戈偏头看了一眼晏观,又在研究地板呢。
“既然这样,那行吧。”
朝伦一脸欣喜,“那我那个……”
“把课业熟练了就準你出宫玩几日。”
朝伦一把拽过晏观,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好好照顾主君!不调养好不準回来。”
晏观一脑门子官司,怎麽就被指使去了朝戈身边?
朝戈在边上听得有趣,不準回来?合着这小子是将人借给自己的啊?他可没这麽大度还能将人还回来。
晏观就这麽稀里糊涂地跟着朝戈进了惠恩殿。
“你会医术麽?”,达西换了官话问晏观。
“嗯,父亲传授的。”
晏观初来时语言不通,现在是好多了,不过达西的官话听起来比朝伦说得还好。
“主君卯时起身,卯时一刻就得把饭食备下,午食常要拖到未时,晚饭也吃得少”,达西向晏观述说。
晏观皱着眉点了点头,心说看主君身子这食量确实不正常,“待会等主君得空,我去诊一诊。”
“也好”,达西沖晏观一笑,脸颊两边露出个酒窝。
晏观在殿外一直等到晚上,实在是犯困就靠在门柱上坐下了。侍卫都不知道轮了几班,才听到殿内桌椅挪动的声音。
门被猝不及防拉开,晏观正搓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连忙转身站直了。
朝戈眼底带了点讶异,“你怎麽还在?”
“我等主君,诊一诊明日就能準备饭食和药汤了。”
朝戈似乎是叹了口气,“过来吧。”
到了寝殿,里头连个侍者都没有,晏观猜想主君大概是不喜人近身照顾的,默默拉开了点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