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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嗯,回去吧。”

等回了殿,就见晏观换回之前的官衫立在边上。

“殿下,舞裙已经放着了。”

朝伦嗯了一声,想起朝戈的嘱咐,转头说道,“我言出必行,你往后就在这里做活。”

晏观悬着的心放下,他生怕今夜的事扰了朝伦不快,连着自己也要完蛋。

现在朝伦是自己的主子,那些人万一要报複也得掂量掂量。

晏观没什麽东西,回房间收拾了一点就搬去了永宁殿。

同舍的麻吉看到,多问了几句,唏嘘一阵,说他也是因祸得福。

晏观苦笑,心说朝伦金枝玉叶,上下多少人看着,自己往后只怕得更加小心才好。

首先一事,得把额上的刺字给去了。顶着黑乎乎一个刺字不招人烦?

这事儿好办,找医官局要了点药水,将那处皮肤腐蚀了,去了颜色,再涂药膏祛疤。就是过程疼了些,但晏观不在乎。

说来也是无奈,晏观在永宁殿并没有呆多久就病了。

之前扮女,舞裙单薄,大冷天又折腾许久,晏观初来乍到,生怕被人挑错,有点病头的时候还撑着,硬是拖重了。

“那个小南蛮子倒是好命,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然进得了永宁殿,现在病了也是压不住福气”,几个下人窸窸窣窣地聊着。

“听说是在主君面前露了脸。不过话说回来,这回怕是要不好了。”

“怎麽,他病得要死了?不至于吧,身子骨竟这麽孱弱?”

“不好说呢,我上回去看了一眼,烧得胡言乱语,要两个人擒着才灌下药去。”

“听着怪可怜的。”

“谁知道,梁朝来的奴隶,命也不值钱……”,宫里大多是看人下菜碟的,晏观进了永宁殿多少招人嫉妒。

几个人聊着走远了,并未发现山石后的重纹衣角。朝戈瞬间咬紧了牙,“怎麽又病了,这才几日?”

达西在边上看着主君神情变幻,心说完蛋,这是栽了啊?

“是乌日图大夫治的,应该没大碍”,虽然朝戈吩咐过要照看那个小南蛮子,但他之前确实未料到主君是这般心思,还以为是怀疑监视的意思,毕竟正常谁想得到那事上去,故而生病这事也不曾告知。

朝戈没为难达西,嘱咐人务必照看好。但朝伦却不知道为什麽课业骤然加重了许多。

“小子,能起了麽?”,医官局的乌日图大夫递了碗浓汤给晏观。

“能起了,能起了”,晏观慌忙掀了被子就要起来。

乌日图哈哈一笑,顺手就将人摁了回去,“得啦,你歇着吧”,乌日图是个和蔼的小老头。

晏观喉间有些干涩。

小老头摸了两把并不存在的头发,乐呵呵地捏捏晏观的脸,“多吃点吧,再有一遭可就真垮了。”

晏观咬了咬下唇,把眼泪憋回去,呼噜呼噜地喝起汤。

他这一病,拖拉半个多月,不过脸上的刺字倒是因此休养淡化了,只留下一块深一点的瘢痕。

晏观回来后,因着做事能干,又有分寸,永宁殿的侍人有些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不乐意花银子请大夫,晏观顺手都帮他们治了。这下,侍人们待他也和善不少,在殿中行走松快多了。

这几□□戈变着法把朝伦拘在宫里,连授课的先生都严厉了不少,日日能听见二殿下在书房里叫苦不叠。

晏观捂着脑袋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叹了口气。

“小观,去拿盘点心给殿下送进去,我在这守着吧”,侍女姐姐捏了捏晏观的脸蛋。

里头这位还在嚎着,一听就是夫子布置的课业又写不出来了。

晏观跳起来,向姐姐俯身一谢,可算能远离殿下的魔音贯耳了。

托了盘栗子糕并几块林檎干摆在朝伦书桌上,晏观正要走呢,被朝伦拉住了袖子,靠近书桌,晏观一瞅,是梁朝的文字。

朝伦把草纸一扬,“我朝兴华夏之风,一是为了和梁朝通商往来,二是教化族内百姓。我为皇子不得不学。”

外族人习中原汉字很是不易,晏观不由地敬佩,赞了一句“殿下刻苦”。

朝伦不大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身边没几个人会认字的,更别说写了,你既然是南人,总该认识几个字吧?”

晏观谨慎地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抄些吧”,朝伦充满希冀地看着晏观,“抄写这等小事,不比诗赋策论,用不着脑子,光浪费我时间。”

“可殿下的字迹与我不同啊,夫子会看出来的。”

“哎呀,你模仿一下不就得了?”

朝伦见晏观半天没说话,就知他不愿意,想想风险也挺大的,上次手被打还疼着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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