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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丞相,谢淮。”
徐长明的声音越来越冷:“又是谁做的人证?”
赵晋忽然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王爷的胞弟!顾焓!”
徐长明道:“可当年云南王一案时,顾焓早已不见蹤影。”
赵晋:“是啊!我找了这麽多年……我找了这麽多年!却不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
“王爷待他不薄啊!他为何要做此僞证!”
这些年来,这些话早已在赵晋心中横亘已久,如今一吐为快,竟是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赵晋道:“太子殿下,你知道我为什麽信任你吗?”
“因为当年王爷曾经跟我说,你会是盛世之君!”
徐长明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五髒六腑都在疼痛。
赵晋说:“我本是必死之人,但我鬼迷心窍谋反,致百姓流离失所,我已无颜面见王爷。”
“我死后,请殿下将我的尸身投入水中。”
“投入水中的尸体是不得超生的,那样的话,我变不必让王爷心烦了……”
徐长明拂袖而去。
夜半三更,顾辞睡得正好,却莫名闻到了一股冷冽的寒香。
顾辞猛的睁开眼睛,恰巧看到了坐在床榻旁边幽幽看着自己的徐长明。
顾辞怔愣了片刻,旋即开骂:“你是不有病?半夜不睡觉的跑我这里干什麽?”
徐长明道:“我去见了赵晋。”
顾辞接下来要骂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儿里,一时间被噎得生疼。
“……你问出什麽了?”
徐长明将白日里赵晋的话又重複了一遍。
顾辞神色越来越冷,整个人都在一瞬间静了下来:“这样说来,丞相与顾焓都是突破口。”
徐长明补充道:“不止是他们,还有敌国大将江猛。”
但曾经,云南王得胜还朝之时曾说,敌国大将江猛已死。
一个彻底失蹤的人,一个是当朝丞相,还有一个是好像已经死去的人,无论哪一个都不好去查。
顾辞只觉得头痛欲裂。
徐长明道:“也不必心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顾辞十分不理解:“你为什麽要帮我?”
徐长明道:“我曾经也受云南王的教诲,我的兵法与武功,还是他传授给我的。”
徐长明道:“顾子衿,这不仅仅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顾辞道:“我早已改名,我现在叫顾辞。”
徐长明微笑起来:“我觉得你以前的名字更好听一些。”
顾辞:“……”
为什麽话题跳脱得如此之快?刚刚明明还在聊正经事!
徐长明道:“和我合作,你我一起追查真相。”
顾辞犹豫片刻,道:“你最好没有骗我。”
徐长明眼眸中划过一丝欣喜:“你这是答应了?”
顾辞道:“你若骗我,我势必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徐长明忽然凑近顾辞,握住了顾辞的手,缓缓的放到了自己的心口:“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走。”
顾辞:“……”
这厮好不要脸!
然而话说到这个地步,只有两人合作才是最优解,顾辞也就懒得再跟徐长明争执什麽,选择了闭嘴。
徐长明去得寸进尺:“如此的话,你还是搬回东宫来吧。”
顾辞:“……”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麽。
徐长明一脸无辜加纯良。
顾辞:“我不去。”
徐长明:“有好吃的,有四喜丸子烤鸡烧鹅,酱香牛肉,宫中御厨特供的花生乳酪……”
“我去!”
徐长明心满意足。
两人商议完了所有事情,顾辞就準备继续睡觉。
但看徐长明仍然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不由得奇怪的问:“你怎麽还不走?”
徐长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天色已晚,我今晚就在此住下了。”
顾辞:你脸呢?脸呢脸呢脸呢?一国储君,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居然这般……无耻……
徐长明悠然自得,一点也没有夜半三更去别人家睡觉的不自在,十分自然的脱掉了靴子,说道:“你往里面挪一挪,给我腾出来个位置。”
顾辞:“……”
有句骂人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深更半夜的他也没力气跟这家伙硬刚,权衡利弊片刻,顾辞忍气吞声的往里面挪了挪。
徐长明脸上的笑容简直掩盖不住,他心安理得的躺到了顾辞的旁边,甚至还往里头挤了挤。
顾辞:“!真真是欺人太甚!”
第二日,流影没打招呼就进来了,看到床上躺了两个人,一时间有点怀疑是自己没有睡醒,但揉了揉眼睛继续看,还是有两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