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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是傻子,也没有人会一直傻下去,他身居高位,从来将算计是为常物,而顾辞曾经颠沛流离,若无自保之计,也不会成为流觞数一数二的杀手……
他们都十分清楚横亘在他们面前的究竟是什麽。
是仇,是血,是命。
而着三者,皆是用淋漓的鲜血书写出来的。
他今天并没有什麽必要做的事,但不知为什麽,就是不愿意回到东宫去,不知道究竟该怎样面对顾辞。
他已经能想象到他的愤怒,他的恨意,他对他的厌恶。
但是,自己居然这般不想放手。
徐长明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是一个会强求别人的人。
若愿意为他所用者,自然可以留下,若不愿意为他所用而且威胁到他的,也自然可以一刀杀了。
但是顾辞不同。
他徐长明愿意为顾辞所用。
可惜他的真心,并不能换来顾辞对他的一点怜悯之心。
顾辞一直等徐长明等到深夜,也没见徐长明出现过。
顾辞不由得郁结,怀疑徐长明故意躲着他。
于是,在夜半三更夜深人静月色朦胧的时候,顾辞终于等到了晚归的徐长明。
徐长明端着微弱的烛火,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旁,想要看一眼熟睡的人儿,没想到刚刚举起烛台,就对上一双冷幽幽的眼睛。
徐长明:“……”
不知为何,自己居然有一种丈夫深夜归家被媳妇抓包的即视感……
顾辞也觉得这一幕十分怪异,但他却已经顾不得这许多,愤怒的问:“画呢?”
徐长明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一问三不知,狐貍一般的丹凤眼显得无辜又纯良:“什麽画?”
“就是昨晚你画的画!”
徐长明继续装傻:“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麽画,可以说得再仔细一些吗?”
顾辞整个人脸都红透了:“就是你藏起来的见不得人的画!”
徐长明:“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麽,昨晚我喝醉了……”
顾辞发现,跟这人说话无疑是在对牛弹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顾辞直接扑上去,将徐长明拽倒在床上,然后翻身压上去,用手在他袖子里和衣服里摸来摸去。
“……奇怪,画呢?”
徐长明早已将画妥善保管了,他没想到顾辞今晚会如此奔放,居然主动将他扑倒了,尽管事出有因,但徐长明还是乐呵呵的笑了:“我依稀记得昨晚有人说,男男也授受不亲。”
顾辞:“……”
这人!这是个什麽人!记不得昨晚画的画,却记得他昨晚说的话!
绝对是故意的。
顾辞气呼呼的说:“你别跟我打太极!你把话藏哪里了?”
徐长明也笑够了,手指不着痕迹的穿过他的腰,将他整个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乖,好晚了,明天我还要上朝,别闹了。”
叛军
天沉欲雨,乌云翻滚。
徐长明与皇帝正在宫中商议要事,却只见禁军大统领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徐长明知道,禁军统领宋名向来以沉稳着称,如果不是碰到了至关重要的大事,是绝对不会如此慌乱的。
皇帝也沉下去了脸,问道:“出了什麽事?”
宋名神色阴沉,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颤抖:“齐州叛乱了。”
皇帝微愣,下一秒,他就掀翻了桌子,声音里充满了怒意:“齐州怎麽会叛乱?!”
“据属下所知,这一切是早有预谋的,背后的罪魁祸首,乃是……乃是……”
宋名犹豫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该说不该说。
云南王之死,向来是陛下的逆鳞,没有人敢去触碰陛下的逆鳞的。
徐长明神色淡漠,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紧接着,徐长决也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整个人显得仓皇又无措:“父皇……父皇……我听说,我听说齐州兵变,背后的罪魁祸首乃是云南王余党!”
大殿中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徐长决才偷偷的擡起头看一眼那高坐在皇位之上,神色阴沉的帝王。
“好一个云南王……死了不知多久到如今也阴魂不散!”
徐长决:“父皇!儿臣觉得,云南王余党此次谋反,绝不是一件小事。”
“当年云南王名震天下,最得百姓崇敬,他的死亡也最让百姓猜忌……甚至怀疑是天家不仁……猜忌……猜忌所致……”
“当年因云南王之死,叛乱骤起,全都是为云南王讨公道的,时至今日,云南王依旧阴魂不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儿臣以为,此次叛乱必须要将云南王余党一网打尽,然后悬挂于城墙之上,警醒世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