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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影神色一变:“那怎麽办?我即刻派人去泽州一趟,告知他们行蹤败露了?”
顾辞摇了摇头:“他们已经被人监视了,眼下不宜轻举妄动,你派人盯好泽州。他们有什麽异动的话,即刻告诉我。”
流影点了点头。
“以后若有别的消息告诉我的话,通过醉风楼的糕点传信。”
两人只是短暂的碰了一个面,便各自分开。
另一边,徐长明高坐于酒楼,听着属下何从彙报顾辞的蹤迹:“顾辞跟流觞的杀手碰了面,说了什麽听不清楚,但是他们交流完后也没有逃走,反而好像是在寻找殿下。”
徐长明点了点头。
何从很是不解的问:“殿下知道他此番出东宫有别的目的,为什麽还要放纵他呢?”
徐长明道:“顾辞不是敌人,但他也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麽简单,你只需要留意他与流觞的蹤迹随时来报即可。”
何去犹豫了片刻,道:“前段时间,流觞的杀手流影才刚刚跟二皇子的人见过面,眼下流影又与顾辞接头,很难不怀疑顾辞别有居心。”
徐长明心情不佳,听着两位属下的劝告,也没有什麽耐心,只是重複道:“孤说了,顾辞不是敌人。你们可以警惕他,甚至怀疑他,但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绝不能动手。”
向来嬉皮笑脸的何去正了正神色,与何从一起抱拳道:“谨听殿下吩咐。“
在徐长明离开以后,何从还是有些不解,他拉住兄长问:“为什麽感觉殿下最近怪怪的?”
何去也有同感:“你别说,我跟你的感觉一模一样,但殿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咱俩还是别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另一边,顾辞坐在东宫大门口坐了半晌,才等到只身一人回来的徐长明。
徐长明神色淡漠:“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试探
顾辞有点尴尬的说:“我没想到咱们两个人居然走散了。”
徐长明道:“我也没想到。”
顾辞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徐长明有点生气,于是试探着问他:“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啊?就因为我们走散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也没打算逃啊。”
徐长明道:“是啊,你好好回来了,我确实应该开心。”
然而,徐长明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开心的神色。
顾辞想到流影跟他说的话,徐长决暗地里要做的事,忽然间感觉着徐长明的这个太子也并不是那麽的好当。
徐长明道:“既然走散了,你为什麽不趁此机会就逃了呢?”
顾辞有点尴尬,他没想到徐长明由此一问,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在的说:“我觉得待在东宫挺好的。”
徐长明静静的看着顾辞,神色淡漠,不见一丝喜色。
顾辞道:“其实是我不想做杀手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长明叹了一口气,走到顾辞面前,用手指擡起了他的下巴,漆深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辞,声音柔和了些许:“顾辞,你或许应该多信任我一些。”
顾辞莫名其妙的问:“信任你什麽?”
徐长明道:“信任我从来不会伤害你,信任我不管什麽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顾辞又忍不住嘴贱:“那要是我掉水里了,你必须舍了太子之位才能救我,你愿意舍吗?”
徐长明脸上出现了一种十分悲哀莫名的神色。
这让顾辞感觉自己说话十分没有分寸,甚至有些过分,他不知为什麽心里十分的烦躁,摆了摆道:“信任这种东西,最是虚无飘渺。”
“当年的云南王难道不信任陛下吗?反之,陛下不信任云南王吗?”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联结,只要有一个人生了猜忌之心,便满盘皆输了。”
“我从来不信任任何人,因为我是杀手。”
“信任别人,也就是我要把命系于另一个人身上,那样的我岂不是太傻太蠢,太不自量力了?”
徐长明摇了摇头:“你觉得信任是相互的,但我从来不这麽觉得。”
顾辞皱眉。
“云南王信任陛下,是云南王自己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他对陛下的信任是单向的吗?他难道不知道现任一国之君是危险的吗?但他还是压上了自己的所有,虽然到最后他满盘皆输。”
“而我对一个人的信任,也是单向的。他信任我也好,不信任我也罢,但是我信任他。我信任他是我心目中的那个人,信任他是最初的那个少年,我信任他不曾变过,哪怕为此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害怕。”
“顾辞,你问我会不会为你舍掉太子之位?我的答案你日后自会知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