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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明道:“这几日你就安生些吧。”
顾辞耳朵动了动,擡头问徐长明:“那我也不用练字了,也不用弹琴了?”
徐长明:“……”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他就想起来了这个缺德到冒烟的玩意到底干了什麽事!
他划了自己的书,毁了自己的琴,喂死了自己的鱼,还砸坏了珍藏的古董!
徐长明的笑容冷漠而危险,他颇有些疏离的说:“这笔帐且先记下来。”
徐长明又走了出去。
顾辞以为是自己把徐长明气走了,却不料过了一会儿,徐长明又端着一盆子温水走了进来。
他湿了抹布,十分细心的给自己擦了擦脸上的髒污,徐长明身上那股清冷好闻的味道离顾辞很近,顾辞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徐长明颇有些紧张的问:“怎麽了?是有些着凉了吗?”
顾辞摇了摇头:“我没事。”
徐长明擦了擦他的脸,又把他的手给擦干净了,又想方设法给她换了衣服。
然后,就将顾辞往床榻上一放,顾辞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整个人都没有睡意,刚想开口说自己还不困,就看到徐长明那双要吃人的眼睛,悠悠的盯着自己。
顾辞立刻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徐长明没忍住撩了撩他淩乱的头发,叹息:“我又不会伤害你,你怎麽就不能乖一点呢?”
顾辞气愤的想:你想找乖一点的,怎麽不去养条狗?
他心里还在嘟嘟囔囔,整个人却越来越困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徐长明十分惆怅。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然而这样的性格,是世家子弟还好说,至少不会吃亏,也不会上当。
而他颠沛流离,不知道是受了多少挫折才活到现在,徐长明简直不敢想象他过的究竟是什麽样的日子。
他沿街乞讨过吗?他是否也被外面那些人欺淩过?他就是如何进了流觞?又如何成了一名杀手?
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事情?记得他父亲的死,记得他满足被灭的屈辱?
是否还记得……记忆深处,他和他的过往?
徐长明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强求他什麽,因为如果细细算来,自己也并不无辜。
他只是想将他留在身边多一点再多一点,想要庇护好他,仅此而已。
第二天,天微亮,顾辞就醒了。
他这次是真逃不了了,右胳膊受了伤,做什麽事都非常不方便。
徐长明察觉到他翻来覆去的乱动,忍不住将他往自己的怀中带了一带,冷声道:“安生些,时间还早。”
顾辞被他整个全在怀中,有点不自在。
他不由得有点怀疑,徐长明为什麽这麽容忍自己。
他划了徐长明的书,毁了他的琴,喂死了他的鱼,还砸坏了珍藏的古董!
顾辞以为着徐长明会暴怒,会杀了自己,但是没有。
他甚至还只身走入狼群,将自己救了下来。
而在另一边,在京城最大的客栈包厢内,流影正笑吟吟的看着对面的王泽。
王泽道:“这一次你们失手了,不是说流觞从来不会失手吗?”
流影摇了摇头:“你们也没有给我们正确的信息。”
“比如说,当今向来体弱多病的太子殿下会晤这件事情,你就没有提前告知。”
“本来可以一击即中,却害得我们折损了一名杀手。”
王泽几乎给气笑了:“我们给你的信息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关于太子殿下会晤这件事情,我们本身也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意外!”
流影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是否生气,他兀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冷笑:“二殿下说话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这次任务失败,我们流觞的少主十分不开心……我们倒是不害怕与二皇子作对,只是二皇子殿下有能力跟我们流觞作对吗?”
王泽看着流影,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反倒扯出了一个笑容:“是我话说的太过,还请你禀报给你们少主,将这次的误会说清楚说明白,我们殿下十分期待与流觞组织的下一次合作。”
流影道:“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便不妨多问一句,请问二皇子殿下接下来想要怎麽做?”
流影道:“如今一次刺杀太子不成,第二次刺杀就更没有把握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斩断太子与丞相谢淮之间紧密的联系。
流影挑眉:“丞相从来不涉及党争,二殿下这是何意?”
流影冷笑:“只是说的好听罢了,明面上是不涉及党争,实际上却是跟太子站到了一路,我们殿下说了,凡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都是敌人,眼下,要瓦解他们之间的联盟才算是正经事。” ', ' ')